班日隨著岑瓊的目光望去,見岑珺指著星空說了些什麼,突然一道弧光劃破天際,岑珺怔了怔。
“他們在聊什麼?怎麼會聊那麼久?”班日道
岑瓊收回目光,道:“我們岑家不外傳的觀星術,隻傳了她一人。”
岑瑞坐在一側看《葬經》,頭也不抬道:“你也別酸了!過兩天就是阿珺及笄,聽說請了貴人,她在家還能呆多久?”
岑瓊苦澀一笑:說得好像是我容不下她,你們對我能有對她十分之一好,我也不用每天躲在閣樓裏。
班日:“阿珺及笄後為什麼不能呆家裏?”
岑瑞:“及笄就該說親了,請的貴人是書香門第沈家。沈夫人出生杏林世家,父親韓其修曾在瘟疫肆虐時,無償救助全城百姓。沈家二公子品性溫良,才貌出眾,許多人說他類外祖。”
班日正要舉棋,心中驀然一陣鬧騰,道:“該送什麼禮物好呢?”
岑瑞:“這丫頭可是挑剔得很。要是叫她嫌棄,她能讓你整整一個月吃飯不香。”
三人聊著岑珺的喜惡直至戌時,班日直接宿在書房。岑珺臨走時尋了本《靈憲》給他,這本書比他看過的《天文占星》還多出二千二百多顆星表。更意外的是,書裏解釋月亮的盈虧和月食的形成,是受到暗虛的遮敝和日照的多寡所至,還有五星運行的規律。在這之前每次發生月食,他和他的師傅們都認為是天神發怒所至,然後他們就會十分惶恐的跪拜天神,現在想來真是愚蠢至極!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讓自詡是天神之子的班日感到十分挫折,他可是羿人。
子夜,班日不舍的合上《靈憲》。夜裏睡得很沉,他還做了一個夢,夢見瀑布底下那方深潭,有個雪白的身軀鑽出水麵,長長的烏發、透藍的衣袍飄散在水裏,像水中仙。仙子用一雙纖巧的玉掌撫過臉上的水珠,一對清瑩的眸子望向他,他嚇得趕緊閉上眼…
八月初五
岑家西院正在主持岑珺的三加之禮,岑珺外祖家的女眷悉數到場。席上有序的擺放著衣、裳、笄、簪、釵。正賓請了益州名流許慎的夫人雷雲,雷雲是製琴世家的嫡長小姐,少時便彈得一手好琴,被宣帝嘉許為國手。
另一廂的禹王祭在潛水邊,神龕前擺滿了一筺筺稻、麥、稷、梨、袖等五穀和新鮮瓜果,禮官正大聲禱告祭文,全族老少跪於案前。河對岸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一隊人馬披紅掛彩的往小梨村行來。
全村人都在這,卻沒人知道是誰家的喜事?正納悶著,前去打聽情況的鐵頭奔回,道:“二少爺,不好了!何貫少爺帶了二十箱賀禮給三小姐祝壽。”
岑瑞一驚,何貫的人馬已經上了橋。
岑林瞥了眼岑瑞,問:“怎麼回事?”
“威揚鏢局的小子看上了妹妹,我已經拒絕了,誰知道他會不請自來,我去攔他。”岑瑞起身就走
岑林命令:“回來!”
岑瑞轉回。
岑林:“人家來賀壽,沒有理由不讓人進門。貴客也應該到了,不要失了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