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她窩在薄時予臂彎,悶著頭不吭聲,小腹貼在他身上,薄時予把她護得更緊,他聲音在沉沉的夜尤其低磁:“別怕,明我們去醫院,不管怎麼樣,都有哥在。”
“我不怕,”她裝了半的深沉,被哄到位了,這會兒才笑盈盈在他懷中拱,“我是開心。”
一亮,沈禾檸還是爬起來先用了一根試紙,初次在白花花的位置上到了清晰的印記,而聖安醫院的抽血結果也證實了她已經懷孕。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確切的結論擺在眼前,沈禾檸還是沒有真實感,她捏著化驗單反複著上麵的數據,又抬起頭去望始終寸步不離在她身邊的人。
她想懷孕這件事並不是意外,是百百計劃內的,應該不會有什麼激動了,可並不是,她現在心緒湧動得有些失聲,又擔心哥哥太冷靜,會顯得她稚嫩。
然而對視的一刻,她清清楚楚到了薄時予漆黑眼中克製的紅。
一切波瀾的起伏,他都要比她更重更深。
沈禾檸睫一濕,臉上在忍不住笑,下一秒被他俯身抱緊,她倚靠著他小聲確認:“哥,我真的有寶寶了。”
“嗯,”他沉聲應著,“我的寶寶,有小寶寶了。”
沈禾檸本來已經珍稀保護,現在直接被劃到瀕危範疇,被男人麵麵俱到撐起的透明結界罩住,他簡直像吃透她的心,對她的需求了如指掌,手一伸知小孕嘴饞想喝是橙汁還是牛。
家的阿姨和營養師再專業薄時予也不安心,在沈禾檸第一次提出的懷孕的時候他把工作做了調整,克瑞醫療的辦公基本都挪到家,聖安醫院那邊也適當減了非必要的手術,孕初期還不穩定,他除了時時守著照顧,擠出的其他時間到產科辦公室聽會診。
沈禾檸懷孕的第二個月,產科主任感歎笑:“時予,別在神外了,直接轉我們這兒吧,主任給你做。”
一堆醫生當場鼓掌叫好,虛掩的門外有年輕孕路過,推門著急問:“薄老師要轉產科?!我先預約上嗎!”
挺嚴肅的辦公室發出爆笑,齊刷刷注視人群長身玉立的薄時予,再簡單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也像重金高定。
薄醫生今戴了淺金的細框眼鏡,鏡片後勾翹狹長的雙眼染著點點笑痕,他並沒有把視線轉過去,仍停留在屏幕上對於孕期突發狀況的預防上,語氣溫雅:“抱歉,我這門選修課,隻是為我太太學的。”
沈禾檸對懷孕的新奇蓋過一切,前一個月沒感覺到任何不適,還是和以前一樣,也完全不認為自己需要哥哥那麼精細的照顧,但到第二個月過了一半,早期的妊娠反應開始找上門,程度比之前想象的更強烈。
失眠,孕吐,見什麼都反胃,聞到不合意的味也反應明顯,以前愛吃的一概成了毒|,嚴重的時候喝水都難以下咽。
可也奇怪,隻有薄時予親手做的東吃下一點,失眠再厲害,趴在他身上也可以勉強入睡。
沈禾檸刷孕產論壇的時候經常到大家,孕早期每都在感覺老公不愛她,孕吐對方沒反應,吃不下飯對方也不著急,要想讓哄睡覺,那更是哄兩句自己先睡了,所以得作,不作不成活。
雖有些凡爾賽,但沈禾檸折磨之於,還是發了個帖,題目是:“孕早期真的好煩,每都感覺老公太愛我了怎麼辦。”
她孕吐,哥哥沒比她好過,她吐了多次,他在身邊一瞬不錯地守了多次,給她喂水擦臉,她腳麻了坐在他腿上繼續。
吃他做的東,他無數次在廚房給她調整菜譜,拿小勺子慢慢喂,她剩下的他才會記起要吃。
晚上她入睡困難,喜歡他的溫度和呼吸起伏,幾乎整夜地趴在他身上,小腹墊著軟枕,重量都給他承擔,她再瘦畢竟也是個成年人,這樣一夜一夜,他很難合眼,那麼盯著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