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凱鋒看著她臉上、手上的傷,想著醫生的診斷結果,皺了皺眉,“傷口,是他們弄得?”
葉梓允看了看身上的紗布,就連衣服裏也有,勉強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是徐曄打的,手腕上是我逃走時候自己弄傷的……”
“外麵的警察找你問話你不準答應。”
一麵說得幹脆利落,盛凱鋒從她身邊走過時同樣的幹脆利落。
葉梓允甚至沒回過神,隻能怔怔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起身喚他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葉梓允呆呆地跌坐回床上,床榻凹陷,如同她凹陷的心,滿腦子都還是盛凱鋒的影子。
她原本還想問問他,昨晚有沒有在病房裏陪她,不過,想想也不可能。
盛凱鋒,怎麼會趁她睡著後,握著她的手,抱著她一整宿呢?
葉梓允哀歎地一聲苦笑,癡心妄想啊……
篤篤篤——病房的門響了。
“請進。”葉梓允應了一聲,不安地站在床尾。
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在前,穿著刑警的製服,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葉梓允見那男人神色嚴峻,一顆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卻努力裝作一臉肅然鎮定。
“你好,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趙隊長,他們是我的同事。”說話間,趙隊長亮了亮工作證。
葉梓允挑了挑眉,心頭突突狂跳,麵上卻平靜無痕,“有事?”
“我們是例行詢問,做份筆錄,你隻需要回答我幾個簡單的問題。”
“一定要現在嗎?”葉梓允想著盛凱鋒臨走前的囑咐,“我……有點不舒服。”
趙隊長徑直在沙發上坐下,笑道:“我們問過你的主治醫生,已經確定你現在身體狀況可以做筆錄。葉小姐,請坐。”
“身體是我的,我想就算是醫生也沒我了解我的身體狀況。”葉梓允並不退讓,心速卻根本不受控製加速奔馳。
“葉小姐現在應該很清楚,你是作為犯罪嫌疑人暫時在醫院接受治療。現在物證人證對你都很不利,和我們警方合作,盡快破案抓到真凶,才是我們都想要的結果。葉小姐,是吧?”
葉梓允皺眉,看了眼麵前的單人沙發。另兩隻雙人沙發上,坐著趙隊長和另兩名警察。他們各自掏出筆記本電腦和記事本,已經做足準備。她似乎根本沒有可以退卻的機會。
這個趙隊長雖然麵色和善,但是言語舉止間卻透露著一股無形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葉梓允雖然不明白盛凱鋒臨走前那句話的意思,權衡後,她沒有做過,怕什麼呢?所謂的物證人證都是假的,她也不怕當庭對質,於是,葉梓允還是在沙發上坐下。
一對透亮清澈的雙眸,直直對上趙隊長審視的目光,如同一隻小鹿被一頭獵豹盯上。
徐徐的暖風微微撩起葉梓允垂在背上的發絲,沒過多久,在趙隊長強勢逼人的步步緊迫之下,她的額頭滿是冷汗,後背陣陣陰冷,像是那晚無止無盡的黑暗再度將她吞噬,不留一點餘地——
“我們在凶器上隻檢查出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