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她轉過頭去說:“周蕾和,和我婆婆在南源,他們知道我在這裏,不是送水和食物去檢查嘛,不知道是誰跟他們說了——”
我不想讓她無奈,有任何壓力,我忙說:“他們應該不會知道的,這樣,我送你回去,我收拾下東西!”,我忙走回屋裏。
“林躍,沒事的,我說了,是下午能回去,我想再去看看病人,跟他們交代下,跟村民告個別!”,她說後,我手握著她的醫藥箱,點頭說:“嗯!”
我在那裏低頭愣了會,然後提起醫藥箱和她的包,我站起來看著她笑著說:“你真的是個好人!”,我說後,晴姐眼睛撲閃著,她理了下耳邊的頭發,淡淡一笑說:“我不需要你的誇獎!”
“嗯,我們走吧!”,我說後,她提著她的小包。
我們走出去,出來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下小木屋,看著屋裏的那張床,回過頭去,我見到晴姐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我所有的心思,她都明白,隻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她的心思,我也能夠明白。
背著藥箱,我低頭跟她走下山坡,陽光燦爛,陽光永遠的那麼燦爛,億萬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兩人都不說話,穿過花叢的時候,晴姐停在那裏看了看周圍那些花,短暫的停留,她繼續往前走,我走在她身後,不時地抬頭看著她的背影。
猶如綠茵場一樣的山坡,花兒在微風中搖曳著,村子裏炊煙嫋嫋。
我從小生活在這裏,每一處我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讓我之前感到了深深的孤獨,她來了,似乎一下子把這裏點亮。我第一次感覺這裏因為她來了,到處充滿了生機,她要走了,這裏依然是花穀,她要回到她的生活裏去。
我知道快樂是短暫的,從我知道她身份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從來花穀的那個時候,我就想到了分別的時候,我一麵興奮,一麵失落,那幾天始終如此。
走下山,走到村子裏,我們一家一戶地去看那些來找過晴姐看病的人,晴姐給他們檢查著,傾聽著,交代著。
後來,晴姐走的時候都給他們一些錢,晴姐說來的時候著急,取的錢不多,我說不用的,可是晴姐還是給了,村民們也都不要。
走的時候,所有在的村民都出來了,大人小孩,他們拿出他們認為好東西,讓我給晴姐帶上,可是根本帶不了,我說以後我去崇州城給晴姐帶去。
晴姐看著那麼多人送她,她很感動,眼淚就出來,她跟村民們握手,跟一些女人們擁抱。
這樣的情景,她遇到不止一次,她去給山裏人看病的時候都是這樣,但是每一次,她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過我想那天也有其他原因,她更加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吧。
村民們很多都哭了,說感謝晴姐。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老官叔一瘸一拐地跑來,他提著一包東西,晴姐忙走過去扶著他說:“老官叔!”,老官叔殺了一頭羊,他提著的是羊肉,他說:“我沒有什麼給你,羊肉你帶著,羊肉好東西,城裏人也吃的!”,晴姐聽後悲嗆地哭著,閉著眼睛,身體哆嗦著,她睜開眼睛,從包裏掏出一些錢說:“老官叔,你留著吃,這錢你拿著!我們找不到你,你一定要拿著,買點好吃的!”,老官叔說:“我在放羊,我打聽說你要一個星期後才走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