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聽著祁臻明顯粗重了許多的聲音,洛淺兮起身,在祁臻的臉頰上輕啄一口,起來接著放在桌案上微弱的燭光,洛淺兮去衣櫃裏找了件睡袍拖上,等洛淺兮再回到床上的時候,還哪裏有祁臻的影子,洛淺兮忍不住輕笑出聲,躺進被窩裏,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翌日,淋了半宿雨的祁臻,也由假的身體不適,變成了真是身體不適了。
祁臻頭頂盯著一個布巾,半睜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望著坐在桌前胡亂繡荷包的洛淺兮,"淺淺,你繡得真醜。"
"嫌醜你可以不要。"
"給我的,我幹嘛不要。"
洛淺兮忍不住抬眸看向發燒也不老實的祁臻,"我看你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啊。"
"淺淺我全身無力,鼻子不通氣,很難受。"
洛淺兮撇了臉色蒼白的祁臻,"難受就少說話,這樣還能討人喜歡點。"
"這樣你就不喜歡我嗎?"祁臻眯著眼睛看向仍舊在繡荷包的洛淺兮,一根針下去,白嫩的手指上赫然出現了個針眼。
祁臻抬眼往那邊看了看,"紮手了嗎?疼不疼。"
"疼。"
"那就別繡了,過來陪我睡覺吧。"
聽著喑啞的聲音還在不斷說話,洛淺兮揉了揉發疼的耳朵,知道祁臻在這麼說下去,很有可能說壞了嗓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你自己先睡吧,我去給你熬藥。"
"哦,那你快點啊。"
"恩。"
走出房門,洛淺兮的耳朵終於得到了解放,下樓道櫃台前找到老板娘,借了熬藥的砂鍋,洛淺兮把砂鍋放在客棧院子裏,把飛羽一大早進城買的草藥放進砂鍋裏,添上水,點著火,拿著一個小扇子不停的扇了扇,火苗點起,洛淺兮那筷子攪了攪砂鍋裏的草藥,蓋上砂鍋蓋子,坐在客棧門口的小板凳上,睜著大眼睛,眼巴巴的盯著砂鍋底下的火。
"夫人,你對秦公子可真好,我也沒少講過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可每一個像你這樣的。"不知何時,老板娘已經坐在了洛淺兮身邊。
洛淺兮被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是客棧老板娘,這才放下心來,"於大嫂今天不忙嗎?"
"現在是雨季,客人比較少。"
"今天我兒子要從書院回來,我在這等他。"可能是意識到自己這樣嚇到了洛淺兮,客棧老板娘連忙解釋道。
"於大嫂你的兒子一定讀書讀得非常好吧。"
於大嫂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們家三代單傳,都是做生意的,若是我家秋兒能出人頭地,必是我們祖墳上冒青煙了。聽秋兒說,他今天要帶個書院的先生一起回來,這不,我家老頭子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了,誰動手也不放心,非得自己動手。"
"令公子交好的先生,一定是個德高望重的先生吧。"
"我想應該是吧。"
洛淺兮和於大嫂坐在院子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沒完沒了,忽然,一聲清爽的,"娘。"字傳來。
一個身穿藍色書生服的年輕男子身後背著一個書箱,大步向這裏走來,而在書生身邊,還有個一身青布袍,相貌清俊的熟悉麵孔映入眼前,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碰到這二貨呢。
"娘,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段先生,娘,你別看段先生年輕,段先生的學問可高著呢。"藍衣青年叫於秋生生,正是於大嫂的兒子,此時於秋生生正賣力的跟自家母親介紹段哲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先生。
於大嫂雖沒直接否認自家兒子的話,可於大嫂的臉色明顯僵硬著,"段先生請裏麵坐吧。"
"於大嫂,令公子能得到段先生指點,可真是你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正在於大嫂滿心失望的時候,洛淺兮的聲音忽然響起,與此同時,傻乎乎的段哲,終於注意到了洛淺兮。
段哲立馬向洛淺兮拱了拱手,"學生見過洛小姐。"
看著段哲規規矩矩行禮的樣子,洛淺兮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段先生,你能不能把這這些個臭規矩好好改改。"
"聖聖賢書上是這麼寫的。"不知為何,一和洛淺兮說話,段哲就有點結巴。
"秦夫人你認識段先生?"
於大嫂不由得好奇的看向洛淺兮和段哲,這個秦夫人雖說沒有什麼大家族的架子吧,可這秦夫人那與生俱來的貴氣,是騙不了於大嫂的眼睛的,洛淺兮說夫家是做生意的,於大嫂就當祁臻真是做生意的,有些東西,人家怎麼說,聽進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