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集 蜉蝣脫骨,一言定鼎(1 / 3)

第6集蜉蝣脫骨,一言定鼎本集出現的主要角色:

(dream-life——-劉笑言,西安安康第一中學高三07畢業生。)

(魚——————-盧育,上海加恒資本公司職業白領)

(阿貓—————-麥令翹,香港城市專上學院副學士學生

(瞬——————-陳嘉,香港PTA教育中心秘書)

(一心—————-王一心,哈市現代汽車公司白領、私營業主)

(周遊世界的風—-張涵樂,北京金工宏洋大廈物業公司綜合辦公室行政文秘)

(AA——————-梁AA,北京民大大二學生)

(feihong————高飛紅,北京財富大廈行政主管)

(阿琪—————-蘇穎琪,香港城市大學專上學院二年級)

(寧一—————-林丹,福建南平第一中學高二學生)

(火花—————-陳琛,上海高三學生)

(西城淚[男]——-付罹楓,長春大學一年級新生)

有些人,遇到事情,總是直接往最壞的方麵想。

香港。

2007年11末的最後一天。

瞬嵐陳嘉長時立在[油麻地地鐵站]a出口,象一尊雕塑。

她從沒有這樣悶過。

但現在的每一天都象被加了凝結劑的糖漿,不再分明,隻是粘稠、沉重、煩燥、苦悶。

琦離開的兩個月,她再不能象從前了。

初時的幾天,她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每天的小火車穿梭的上下班。隻是她更投入地搞PS,一畫到深夜。還寫一些悲傷的沒來由的愛情故事,往往是隻有開頭,沒有結尾。她在她的文章中極盡所能的揭露愛情的醜惡本質,深刻拆穿愛情隻是男女的動物性心理的體現。她就象那些聚在一起便總是談論男人的女人們的心態,她們痛罵著各種男人,卻都各自在心中幻想與思念著自己的心上人。

陳嘉愛上了和她擁有相同性別的人,可是愛的心理卻沒有什麼不同。失望與希望,渴望與落漠。一樣的感受著痛苦中的甜蜜,或是甜蜜中的痛苦。

琦偶爾打電話來,穩定一些後便會通過網路相聚。瞬裝了視頻頭,也勸說琦裝上,希望借此彌補兩人的距離。但是琦沒有裝。她說,初來乍道,好多煩心事,隻想快快適應。可這又與裝視頻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琦覺得有關係便有關係,所以陳嘉兩個月內都未能看到她一麵。

然後,琦竟越來越少地出現了。她解釋說要和新朋友熟識,當然要花些時間呆在一起。

新朋友?

陳嘉討厭琦身邊的朋友,以前每次看到有人和她做竊竊私語狀,陳嘉便覺得煩燥。耳朵不論相隔多遠,都會努力從噪雜中分辨琦的聲音。

新朋友?

陳嘉已經開始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寫出的故事也就逾發狂燥。

這樣分離下去,終會有人慢慢取代我的位置,成為琦的第一密友。然後等到再次相見也許就隻是象普通朋友那樣的。

那樣就太可怕了。

陳嘉一直耐心地等待一所澳洲學校來錄取她,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她報了一個赴澳旅遊團,在琦離開兩個月後奔赴澳洲。

到了澳洲,她以驚人的膽量脫離旅遊團隻身前往南威爾士。

忽然接到陳嘉的電話,琦匆忙趕往車站。遠遠就看見陳嘉在車站門前的孤單身影,好象一個左顧右盼的幽靈。

“怎麼突然就來了。”琦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奇怪。

波濤洶湧著的情緒隻會在體內沸騰,陳嘉的表情完全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激動,她很正常地說:“有機會來,當然要來。”

琦眼裏的流露出的真實喜悅,讓陳嘉的心情立即轉晴。

“會停留幾天?”

“一周吧。”

“然後再跟旅遊團回去麼?”

“是。”

“好啊,可以在這兒陪我過聖誕節了。”琦拉住了陳嘉旅行包的帶子,和她一起分擔重量。

她們提著同一個包,嘻笑著跑過街去,在公車站等去琦住處的車子。陳嘉奇怪自己那麼久的糟糕心情怎麼就會一下子好起來。看來真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糟糕。

琦住的地方很小,她有四個室友,分住另外的三個房間,共用一個廚房。陳嘉格外地留意了一下琦的三個室友。兩個男生一個女生,很難得那三個人都是中國人。那女生極其內向,很難和她講上一句話;兩個男生長的都不算帥,那個叫霍東京的很開朗,也比較討人喜歡。

陳嘉在廚房遇見霍東京時,男孩主動友好地和她聊天。陳嘉本身也是較男孩氣的性格,煮一碗泡麵的功夫兩個人竟聊的頗熟。

“你來這裏我真的很高興,”霍東京說,“琦總是不太開心,你來了她會開心許多。”

陳嘉盯著鍋裏的麵沒有言語,霍東京的這句話讓她心中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她轉過頭仔細打量霍東京,發現這個乍一看並不絢目的男生,其實是個超級耐看型,一言一笑自信幽默。他應該比那些超級帥哥還有殺傷力。

陳嘉端著麵回到琦的房間,琦正把小寫字桌整理出來,以便讓她們同進晚餐。

陳嘉對琦說:“要不要叫你的室友一起來吃。”

琦笑了,有種興奮在她的眼中跳躍:“又沒有什麼好東西,吃什麼啊。”

“正因為我們沒有好東西,才要讓他們把好的都拿來一起,我看那個霍東京好象就準備了不少……”

兩個人的房門並沒有關,聲音大家都能聽到。霍東京笑著伸進頭來:“好哇,我不小氣的,那我就進來了。”

霍東京熱情的邀請其它的兩個室友,那兩位表示吃過了,沒有參預進來。

三個人友好熱鬧地吃起來。陳嘉漸漸明白是什麼地方讓自己覺得不舒服,因為霍東京一直象主人一樣。

陳嘉和琦久別重逢的第一頓晚餐就是在霍東京這個大電燈泡的陪伴下渡過的。

不過陳嘉的敏銳直覺告訴自己,她才是真正的電燈泡。

已經消失的煩燥情緒又控製了她。她在霍東京與琦不注意的片刻,用刀子一樣的目光掃過霍東京那張越看越有魅力的臉。

霍東京跟陳嘉頗能聊到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許多。琦則多半微笑不語,倒象是兩個人的聽眾。

“琦原來還不一定能來澳洲留學呢?都是我的功勞……”

“什麼?”陳嘉瞪著眼睛看他,“你們原來就認識?”

“對哦,……”

霍東京後麵說了什麼陳嘉都沒有聽,她恍然大悟,琦到澳洲來讓她心慌的一係列舉動,都一下子得到了解釋。

陳嘉仔細地觀察,發現琦在霍東京麵前總是顯得很乖,而且在霍東京對她單獨開玩笑時,臉上會飄過一絲的看似象羞澀的紅暈。

還要什麼解釋,不需要智商也都能明白的事。

陳嘉覺得這頓晚飯簡直難吃的要死,讓她心和胃都翻在一起了。

深夜,陳嘉和琦擠在單人床上,陳嘉以床太小為借口抱住琦。

琦嘻嘻笑著罵她是流氓,女流氓。

“你和霍東京是怎麼回事。”陳嘉問。

“什麼怎麼回事。”

陳嘉盡量笑的無害:“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連我都瞞著麼。”

“我們?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真的沒什麼,他是我的學長而已。在香港要報學校時找谘詢,恰好他就是這所大學的……”

“別說那麼多廢話,你們真沒什麼關係麼。”

琦嘻嘻笑著藏進陳嘉的懷裏。完全一副被說中心事的少女懷春的可惡模樣。陳嘉把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陳嘉掐住她的腋下:“竟然真瞞我!”

“沒有拉~。還沒有關係。不過我確實覺得他不錯,是我見過的男孩中最滿意的一個了。你覺得他怎麼樣呢?人家從沒表示過。我才不急,就慢慢等。”

“等什麼。”陳嘉的腦子裏似乎有隻蒼蠅在飛。

“等那個笨蛋想通怎麼表示啊。嘻~,我覺得他還是有些喜歡我吧,不然為什麼幫我來澳洲又幫我找住處,還有……”

陳嘉打斷她:“我覺得你是自作多情。我倒看他象個摧花聖手。你小心被摧了還當癡情種子。”

琦用枕頭捂住她的嘴:“睡你的覺吧,烏鴉嘴。”

思念了兩個月,又長途奔波,陳嘉其實很疲勞,可她卻睡不著。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是如此辛苦卻又如此活該。她把頭靠在琦睡熟的耳邊,聞著琦身上她熟悉而溫暖的氣息。

很想痛哭。

第二天上午琦有必須要上的課,霍東京沒有。陳嘉若無其事地去了霍東京的房間。

霍東京的房間不大,有台漂亮精致的電腦。陳嘉忽然明白琦跟自己在網絡上聯絡就是用霍東京的電腦,因為琦的房間沒有電腦。

霍東京正坐在電腦前準備什麼課題,見陳嘉進來,就非常熱情地留陳嘉和他聊天。陳嘉盤腿坐在霍東京的床上看著霍東京的側臉,他們從當代小說聊到伊拉克局勢,又從女媧補天聊到股市熱潮。竟頗為投機。聊的隨意了,陳嘉就斜靠在床上。漸漸她發現霍東京的目光總是避免停留在她身上。她低頭看自己,早上隨意套了一件短襯衣,衣扣隻係了兩三個,沒有穿內衣,胸部露出雪白玲瓏的輪廓。其實不是有意這樣的,她平時也是如此。不過對於和她近距離的男生來講會是難以忽視的刺激吧。

陳嘉盯著霍東京,看著他閃躲的眼神一刻也不肯定格在自己暴露的地方,她明白她昨晚在琦麵前對他的評價是不正確的,這應該是個純情的家夥。

這就更可惡了。

“你在澳洲留學,那你的女友在哪兒。香港麼。”陳嘉在他們談論日本人的變態時,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正在招聘女友中。”霍東京玩笑道。

“沒有女友?是從沒有過,還是分手了。”

“分手了,在香港時有,後來來澳洲久了,她有了新歡。”霍東京說的平淡。

“哦,那沒有新目標?”

霍東京笑而不語。

陳嘉緊問不舍:“一定有新目標了吧?”

“我可能算是保守型的。因為以前失敗過,就不願意輕易付出感情。”霍東京說的很誠肯。

陳嘉牽起嘴角:“保守型?”

霍東京自嘲地笑:“應該說是比較沒膽量吧,害怕受傷。”

怕受傷?陳嘉在心裏冷笑,你這個奪人所愛的家夥。如果你把琦定為目標,我就會讓你遍體鱗傷。

在琦下課回來前,一個想法已經在陳嘉頭腦中產生。是一個比她透支信用卡來澳洲還大膽而不計後果的想法。

五天後,她們在街上選聖誕節的禮物。琦終於向陳嘉肯定了她的心事,她等霍東京示愛等的很心焦。“如果得不到他回應,我到澳洲來幹嘛呢。”琦盯著廚窗裏琳琅滿目的禮物說。

陳嘉沒好氣地回應:“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讀書麼。”

琦不理會她的諷刺,她挑起一串各種星星形狀的珠子:“聖誕節,我打算送他一盒這樣的水晶星星,好不好。”

“搞什麼。”

“他說過他是被動的人,他的前女友,就是送了他一盒水晶星星對他示愛的。我送給他,他一定懂。”

“天,你是女孩啊。不要這麼主動吧。”

“就是不想再等了。”琦傷感地說。“正好你在這裏,你幫幫我好麼。”

陳嘉默默地看著她,她竟然讓我幫她?

琦停在一個碩大的心型水晶前看,上麵清晰地刻著LOVE的字眼,“這個怎麼樣?”琦回頭問。

陳嘉看向那顆心,確實不錯,定情的好信物。

“不好。”陳嘉說,“又不是選拍韓劇的道具。我覺得還是買一大堆水晶小星星裝在一個小盒子裏,即含蘊又漂亮。”

“這種方法不是太老套麼。”

“不老套。象他那種男生會喜歡的。”

陳嘉按照琦的要求,提前一天和霍東京定好了三個人一起過聖誕的計劃。同室的另兩個人聖誕節前兩天都回國去了。聖誕節的前一天,琦又必須去上課,陳嘉利用這個空檔去了霍東京的房間。

這時整個房子裏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霍東京在她一進房間,便迎上來擁住她。這五天內,陳嘉已經開動她所有的本領,成功地俘虜了這個自命單純的人。當然很重要的一點是女人敢不敢大膽地誘惑。

陳嘉在聖誕節的前三天就開始背著琦向霍東京頻頻放電,霍東京在感受到暗示的那一刻,竟沒有什麼猶豫。他坦白對陳嘉也是一見鍾情,他喜歡她的開朗與女孩們難有的淵博知識。當然之後他又表示,陳嘉在他眼裏性感的無法言喻,什麼保守與怯懦,他覺得那些能理智對待的原因,都是因為沒遇到真正動心的人。

陳嘉聽的心裏暗笑,她隻是利用了男人的弱點,而竟被霍東京賦予這麼多美好的理由。男人都是太容易勾引的東西,真正的愛情才不應該給他們。

引誘霍東京,這正是瞬的計策的一部分。成功的異常順利。

她不惜做的更無法挽回,她要徹底斷了霍東京對琦的危險。

“明天,你要對琦挑明你不可能愛她。讓她死心。”陳嘉對霍東京提出要求。

聖誕節她們一起去遊樂園和本地人狂歡。陳嘉故意躲開他們,給霍東京製造講話的機會。

夜晚來臨之前,她終於看見琦在霍東京麵前暗下的臉色。霍東京還在極力講著什麼,琦卻丟下他向陳嘉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