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拉住陳嘉:“霍東京是不是瘋了。”
“?”
“他說,他愛上你了。”
“哦。”陳嘉垂下眼睛。她沒想到霍東京竟會這樣說,而不是找一個琦能接受的理由。
琦愣愣地看著陳嘉,陳嘉的表情不該這麼平靜。
“真的麼。”琦好象忽然喘不上氣。
陳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從未覺得沉默也能殺人。陳嘉抬起頭來看琦,雙目對視,琦吼起來:“你安的什麼心!你很想看我出糗,是麼!你要看我在送給他禮物的時候,聽他講他愛上了你的樣子麼!”
陳嘉愣住了,她從沒有見過溫柔的琦如此發狂過。
“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麼!我那麼信任你啊~!”琦搖晃著她。
為什麼這麼對我!
陳嘉慌忙解釋:“我不愛他。”
琦用力將她推向一邊,跑向遊樂園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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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跑著,琦最後停在公交車站牌的柱子後。陳嘉追到時,琦似乎忽然就平靜下來了。
琦的痛苦讓陳嘉忽然開始後悔。
琦先開了口:“沒什麼了。他不愛我,也沒什麼。單戀失敗而已,又不是第一次。隻是他說他愛上你,讓我太想不到了。”
陳嘉默默從包裏掏出給琦準備的聖誕禮物。
琦盯著街道盡頭說:“陳嘉,我一直覺得你對我太好,而我對你卻不及你的一半。這讓我時常覺得虧欠你,因此也更加信任你。今天我才知道,我原來都錯了。如果你也喜歡霍東京,你可以對我坦白說。為什麼要讓我出這樣的醜。”
“我沒有想讓你出醜……”
“你都知道他不愛我,還讓我去示愛。算什麼朋友!”
“我確實都是為了你,相信我。”
“我們互相太了解了。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你不是不愛他,而是你太愛他了,寧願背叛我們的友情從我手裏奪走他!”
“不是,他對我不重要……”
琦搖搖頭,輕輕一笑,這個笑容在陳嘉看來很可怕。
“再見。”琦輕輕地說,然後迎上駛近的公交車。
陳嘉在她後麵掏出精致的小盒子遞向她:“這是送你的聖誕禮物。”
琦回頭頗為不解地看著她:“禮物?你已經送了一個太深刻的禮物了。不需要再送了。”
陳嘉象木頭一樣,拿著禮物繼續向前遞。
琦壓抑的憤怒一瞬間爆發,她抬手將陳嘉的禮物奪過來扔進車道,然後風一樣上了車。
陳嘉還想跟著她上車,但是琦回頭看她的眼神讓她呆站在路邊。車輪駛過,她聽到了那顆刻著love的碩大的心型水晶被碾碎的聲音。
陳嘉還抬著頭盯著車子裏的琦,但琦絕不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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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不是他!”
陳嘉沿著車消失的方向走。她一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可是她一直所做的都隻能是這樣的結果。
她忽然看清她的骨子裏,其實一直都有一種毀滅的yu望。毀滅所有讓她感到快樂或痛苦的東西,毀滅愛的人恨的人,甚至不惜毀滅掉自己。
眼淚也沒有。她坐在路邊抱著雙膝發愣。有人把她抱在懷裏,她轉頭看清霍東京的臉時,就象是被刺紮了一樣推開他。
她不相信男人,從骨子裏。她的孤獨無法擺脫。
直到琦的出現。
而現在,她要重回孤獨裏去了。
也許將是永遠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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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後的三天,陳嘉隨著旅行團回到香港,象大病一場一樣的形容稿枯。
出了機場,手機裏便忽然彈出若幹留言信息。
原來西城男孩要在香港舉辦一場小型歌迷見麵會,許多歌迷於這幾天已經湧到香港。
陳嘉手機裏的短信主要是來自AA和EE的。
當天晚上,她們便在尖沙嘴一處小飯館招呼著相聚,一下子竟來了十個人之多。
其中阿貓和阿琪還特別為大家準備了相同的留念卡片。
陳嘉張羅大家喝酒慶祝,不喝酒就不算真正的西城迷。結果不多時,這些女孩子便都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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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另一場歌迷聚會正在北京也如火如荼。
不知道是誰打給誰,不多會兒AA的手機傳到陳嘉的耳邊,手機裏是從北京的聚會現場傳來的柔和女聲,陳嘉聽出了這是高飛紅的聲音。很快又換成一個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不斷和她講話。
陳嘉揉著迷糊糊的腦袋在對方講了一堆話後問:“你是誰?”
對方愣了一下,立即憤怒:“我是一心!”
“你怪誰,你從沒給我打過電話。”陳嘉趴在桌子上,她聽出另一邊的人似乎也都喝的神質不清。
“王一心,”陳嘉連名帶姓的稱呼電話另一頭的人,“我們一起去流亡啊。去愛爾蘭流亡。”
“去。”王一心的這一個字不知道是去愛爾蘭的去,還是去一邊的去。
但是陳嘉顯然當成前一個意思來理解,她說:“什麼時候走。”
“先發財吧你。”
“你不已經發財了麼?別瞞我們了,AA都給我講了,你到北京是為了慶祝你套了一千萬,一千萬,這足夠我們用了!”陳嘉毫不見外的說。
“吼~!”王一心在那一邊笑的沒型。
“不行就說不行,笑那麼誇張。我最討厭拐彎抹腳的講話,朋友間還要那麼多誤會太沒勁……”陳嘉抱著頭囉索。她對著電話,思緒卻飄洋過海去了那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我有說不行麼。”王一心還在打哈哈。
陳嘉進入自言自語的狀態:“心,你賺錢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放在銀行裏充數麼。如果我可以,我好想能夠無所不能地瘋狂一次~,跳出這個圈去,想什麼就做什麼,隻要有一次也可以,哪怕最後一命呼嗚也可以~……”陳嘉閉著眼睛說,她腦中轟轟響,酒精讓她耳鳴,心裏開始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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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舉著紮啤的杯子轉過頭,驚訝地看著身邊的陳嘉忽然號啕痛哭。
AA立即撲向陳嘉,奪回她的手機,以免自己的心愛之物被忽然而至的大水淹了。
阿琪口齒不清地對大家說:“瞬喝多了就哭哦,和我三叔一樣的。我從沒喝多過,不知道自己喝多了什麼樣子……”
隻有阿貓搖搖晃晃地繞過桌子,輕輕地拍著陳嘉的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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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聚會地點是由高飛紅與張涵樂選定的。在崇文區新世紀商場對麵便宜坊烤鴨店。此店以燜爐烤鴨而聞名。
她們點的滿桌菜也均與鴨子有關。
大家坐好後,不等述舊,高飛紅就熱情地向大家介紹菜品:“便宜坊是北京的老字號,我和涵樂為大家點的都是這裏最為著名的幾道菜。這盤是涼拌火鴨絲,這是荷匠鴨絲,這是八仙鬧海,這是清蒸爐鴨,這是長壽豆豉鴨……”
高飛紅換氣的功夫,張涵樂立即補充:“這盤是烤鴨餃,這盤是韭菜烤鴨,這盤是夏枯菜鴨條,還有這個是片皮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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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借口讓爸爸帶她來北京緩解高考壓力的劉笑言托口而出:“你們兩個不會是推銷烤鴨的吧。怎麼這麼熟練呢?這才是你們的真正工作吧。”
寧一林丹盯著滿桌的漂亮盤子說:“這些鴨子得不少錢,我們吃完了怎麼逃。”
大家聞聲都看向王一心。
王一心正盯著滿桌鴨子發愣。崔小北領會大家意思笑道:“沒錯,是她說的請客,你們放心。估計她帶的錢還夠。”
大家雖然點頭,卻都依然擔心地看著不表態的王一心。
西城淚付罹楓清了清嗓子大方地說:“沒關係。我來請。大家盡情吃喝。”
岔一下話,先來介紹一下本集出現的新人物:付罹楓,男,即將滿20歲,身高182,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短發,愣頭愣腦,論天生條件應該算是個不折不扣地帥哥胚子。他西城迷齡已滿三年,今次他特地從長春趕來參加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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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付罹楓的話,崔小北詫異地看著他:“難道你要請?”
“是啊,我看一心很為難。”
崔小北大笑:“哈~,笑死我了,一心愁眉苦臉是因為她不吃鴨子。可這滿桌菜哪個跟鴨子沒關,就說這盤涼菜,”崔小北說著用筷子翻了翻,“看吧,這就翻出一根鴨肉絲。”
王一心麵無表情地說:“菜點的很好。正好幫助我減肥。”
付罹楓接過話說:“對啊,女生少吃點好。不吃,正好可以有肚子多喝酒。我們就準備開始吧,正式吃之前,大家要先幹一杯。”付罹楓說著便拿起啤酒瓶起身逐一倒酒。
劉笑言盯著他說:“這桌子人我就沒見過你,你倒好象跟我們都熟,上來就張羅喝酒。”
付罹楓跟素未謀麵的‘老友’絲毫不拘謹,他一拍胸脯:“我就是著名的西城淚。”
“西城這兩個字很熟悉,加個淚字就有點奇怪了。這名字你以前聽過嗎?”劉笑言問坐在她身邊的林丹。
林丹搖頭:“沒聽過。”
“你們想糗我是不是,欺負就我一個男生麼?”
坐在王一心身邊的張浩兒看著那邊鬧起來的三個人說:“我正擔心你們聚會會無聊,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恐怕你們要鬧死人。”
王一心說:“別看我們天南海北,其實我們幾乎天天見麵,比我見你的時候還多呢。你說我們還陌生麼?”
張浩兒撇了撇嘴:“一群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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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難得在網下相見一次,又被惡補了烤鴨知識,收獲是巨大的。
酒雖然沒喝多少,但女孩子們酒量不統一,有人已經滿臉通紅,有人已經騰雲駕霧,有人還清醒如常。不知是誰打給誰,他們跟香港那邊同時聚會的人通上了電話。
大家輪流對電話吼了一通之後,最後的通話在王一心那裏結束。
王一心將手機遞給崔小北,轉頭對高飛紅說:“瞬在電話裏哭的好凶。”
高飛紅一時沒明白:“啊?哭了?接到我們的電話她至於這麼高興嗎?”
“好象不是高興。”
“聽到我們的聲音難不成她還悲傷了?”
坐在王一心身邊的張浩兒打趣道:“是讓你們嚇哭的吧。你兩喝高了,講話都沒譜。”
“我們哪有那本事,她把我們嚇哭還有可能。”
“你們當我開玩笑呢,她是真哭。”王一心說。
“那她到底怎麼了。”坐在高飛紅另一邊的張涵樂關心地問。
王一心慢條斯裏地說:“似乎,可能是因為太傷心,至於因為什麼事這麼傷心,大概也就是工作、家庭或是個人感情等幾個方麵,至於具體是哪方麵,也許差不多是……”
張浩兒白了王一心一眼說:“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我不知道。”王一心很幹脆地說,“我要知道還能問你們。”
高飛紅鄭重地說:“不過,她是在和你通話時才哭的吧。你多少有點責任。”
“那我再打過去慰問下。”王一心伸手向崔小北的手機。
崔小北眼睜睜地看著王一心又撥了一個長途,轉過頭對身邊的張浩兒抱怨:“她都用我電話打了半小時了!我昨天新買的手機,我還沒用過。”
“我剛才就想問,你手機的款式我怎麼沒見過。”張浩兒關心的永遠是時尚品本身。
追風心理相同的崔小北立即興奮地介紹:“這是索愛最新款的隱形手機,剛上市,現在隻在北京能買到,昨天一下飛機,我就奔去買了……”
坐在崔小北對麵的西城淚付罹楓插嘴:“隱形手機?沒隱形啊,我能看到。”
滿桌人聞聲都象看怪物一樣看他。
林丹說:“此隱形非彼隱形。此隱形指的是信號可以隱形,避開不想接聽的電話。”
付罹楓沒趣地聳聳肩膀:“你們還真以為我不知道。我是開玩笑,想逗你們笑罷了。”
“哈。”崔小北笑了一聲。
高飛紅說:“你不是想逗我們笑嗎?她笑了,你成功了。”
“她是嘲笑。”劉笑言補充。
王一心把手機又遞給崔小北:“香港那邊的信號也隱形了,打不通。”
付罹楓舉起酒杯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安慰她的重任還是寄托在香港友人身上吧。估計她不是失戀就是失業或是失竊。總之不會有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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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那邊的聚會因為陳嘉的情緒失控而陷入尷尬境地。
幾個人草草收場,把喝醉的陳嘉托去梁AA和盧育的賓館休息。清醒一些的幾個人就在賓館房間裏商量西城男孩香港歌迷見麵會時的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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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麥令翹建議:“我們串鮮豔的氣球吧,顯得熱鬧。每個氣球上寫上字母,串成一排就成了一句話了,標語就寫:Nicky,你給我感覺……”
“什麼顏色呢。”阿祺蘇穎祺問。
“黃色如何,我看過上次有人在香港開演唱會,門口一長串黃氣球,好棒。”
“那是玉米的標誌!李宇春的歌迷就是用黃色的!”梁AA高聲說。她無法忍受竟有歌迷如此無知。
盧育一提起超女就一副鄙視神情:“懶蟲怎麼能跟超女混談,說下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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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祺說:“那就做個五米的長條幅如何?一拉開好長好明顯啊,他們在台上也看得清楚……”
“五米的條幅你讓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拉著?誰不想跑到前麵去看他們?”
“拴在會場門上好不好。”
“會場也許不讓帶條幅呢,再說就算讓帶你拴門上讓人從哪裏進出。”梁AA又提反對意見。
盧育也搖頭:“隻是一個小型歌迷見麵會,你以為演唱會呢,還台上也讓他們看清,有沒有舞台都不一定。條幅都讓人頭和攝像機擋在後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