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哄道:“阮阮乖,我去找醫生給你換藥好不好。”阮舒雅眼中噙著淚,拚命搖頭:“不要,你不要丟下我……”
安烈心中一軟:“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阮舒雅仿佛什麼都聽不進去,隻一個勁攥著他的襯衣不鬆手。
安烈歎了口氣,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吻著她臉上的淚痕,直至嘴角邊,他微微頓住動作,見她沒有排斥,便繼續往下,就像她沉睡時一般,輕柔的描繪著她的唇。
良久,他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氣:“阮阮,永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阮舒雅毫不猶豫的點頭。
安烈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因為他知道,他是她生命最脆弱的時候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不是他,別人大抵她也會如此,可是他又慶幸,慶幸那個人是他……
安烈歎了口氣,拉下她的胳膊,溫柔道:“好了,我們該換藥了。”
阮舒雅眉間閃過一絲抵抗。
安烈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道:“阮阮不聽話了嗎?不是答應我永遠跟我在一起的嗎?看來,阮阮是騙我的了……”
安烈見她猶豫半晌,終於扯了扯他衣角:“不要丟下我……”他心中一軟,“那你要乖乖聽話。”
阮舒雅點點頭。
安烈這才鬆了口氣,他將懷中人放在床上,好在她受的隻是皮外傷,不然他隻能強製她住院了……打量著她身上不合身的襯衣,心底暗自打定主意後,小心翼翼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服。
他見她臉上仍舊有些抵抗,輕聲哄道:“阮阮,別怕,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安烈見她微微放鬆了緊繃著的身子,這才開始動作,褪下她身上的衣服後,看著她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他瞬間神色冷了下來,阮舒雅被他身上冷峻的氣勢嚇了一跳,猛地捂著胸口敞開的襯衣,往後退去。
饒是碰到傷口,也咬著下唇不肯出聲,眼神防備的看著他。
安烈心疼的不能自已道:“我不是凶你,隻是心疼。”
阮舒雅噙著眼淚不敢動作。安烈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平後,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藥,她本身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白,現下紅腫的鞭痕此時顯得更加猙獰。
他一邊上藥,一邊輕輕的吹著,阮舒雅本身有些疼,現下倒有些昏昏欲睡。他見她似乎睡著了,輕手輕腳的將她側身,背後的傷口要比前麵的傷口深很多,嚴重的地方已經裂開,露出裏麵的血肉。
他薄唇微抿,壓抑著心中想要殺人的欲望。
好容易換完藥了,他才發現阮舒雅身上竟然一塊好皮膚都沒有,他心疼的親了親昏睡中的女人,打算起身收拾,卻見她轉了個身,又窩進他的懷裏。
他低眉看著懷中睡得像個孩子似的阮舒雅,心中軟成一片……
良久,他見懷中的人已經沉沉睡去,才起身離開。拉開門後,顧正眼神靜靜的盯著他。他絲毫不覺,“我晚上再過來。你好好看著她,不要讓人來打擾她休息。”
顧正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什麼。
安烈離開房間後的,在走廊碰到了傅恒。他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會場外空曠的草坪出,傅恒掏出煙又遞給他,安烈害怕阮舒雅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便拒絕了。
傅恒淡淡一笑,“沒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安總,也有為了女人妥協的一天。”吐出煙圈才道:“你現在還說你對她沒有那個心思嗎?”安烈斂眉沒說話。
傅恒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坪繼續道:“summer馬上要離開B市了。”他轉骨頭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沒好氣道:“你有沒有良心,我們三個好歹從小就認識。”
“對不起。”
“別。”傅恒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我不接受,有什麼話你親自跟她說,也好讓她徹底死心。”
“我知道。”安烈抄起手插進褲子口袋,眼神逐漸深遠。
傅恒撚滅煙頭,呼出一口氣:“哎,真是傷心,我有什麼不好的,一個兩個的巴巴的往你身邊湊,難道現在的女人都喜歡你這樣的僵屍臉?”
安烈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兩人一時都沉默不語。
傅恒看著陷入沉思的安烈,沒再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安烈一個人靜靜站了許久,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傅恒一個人在房間做了許久思想工作,還是不甘心,他走出房間徑直來夏天的房間。見她還沒睡,上前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夏天轉過身,裝作不經意道:“你不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