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樓上,北衛京城之中最高的高樓,這也能俯瞰北方肥沃的土地,包括乾祁燁的車隊,兵馬元帥乾少恒上來高樓上,見乾少卿一臉哀愁的表情,便勸道:“既然不舍得為什麼又要逼他走呢?”
乾少卿歎息一聲,心中有多少真情假意,乾少恒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道:“朕從未想過要逼他走,可是這些年你也看到了,他做了多少孽事,多少次勸阻他不要屠城,或者屠殺老百姓,他何曾又聽過~他現在是連皇後這個養母都不認了,還非要將乾祁芫趕盡殺絕,朕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了,所以隻能這樣。”
乾少恒沒有說話,他說的這些,乾少恒是有所耳聞的,可是他也是帶兵打仗的,知道其實像乾祁燁那樣的元帥在戰場上很多事都不能親力親為的,而很多時候都是手下的人擅自作主張,而往往世人會將這些罪責都推到了主帥身上去,乾少恒對於乾祁燁的領兵打仗能力是相當欣賞的,他希望這輩子在戰場上都不要遇見像乾祁燁這樣的對手的,乾祁燁當真是狡猾如狐,敏銳如贏,凶殘如豹的。
乾少卿這樣的話讓他有些許反感,可乾少恒知道自己的立場,他是一個戰士,所以秩序要服從命令,而政治並不是他所關心的。
“他是個有才能的人。”乾少恒感慨道,他試想過如果他是皇帝,有乾祁燁這樣的一兒子,他一定會將皇位給他,而不是給一個小奶娃。
“朕知道,可是北衛不需要一個暴君,不是嗎?”乾少卿的話讓聽起來很可笑,可是乾少恒也無話可說了,皇位是他的,繼承人自然是該他來選的,可是乾少恒知道,馬皇後絕對不是善茬,而且他也知道乾少卿這次讓他回來也絕對不是為了逼走乾祁燁,而是還有更需要解決的事要他來辦。
“還有些什麼事,需要臣去辦的?”乾少恒小心翼翼的問道。乾少卿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他道:“馬家~~”他頓了頓語氣,可是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知道如果這樣開口了,乾少恒必定認為他是無情之人,可是為了他與心柔的孩子,以後嫩個順利的登基,能平安的做一世太平皇帝,他道:“曾經父皇教過我們,千萬不能讓一個家族坐大,就像是一隻小狗一樣,不能喂太飽,喂得太飽反而會懶,會忘記主人是誰,得意忘形。”
“你的是意思是要打壓一下馬家。”
乾少卿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是打壓,是徹底拔除!”
這時的馬皇後還坐在皇後殿裏得意的與蘭瑾聊天,她看著蘭瑾一陣開心的笑道:“蘭兒,可是還在心疼著祁燁啊。”
蘭瑾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可是絕對是不好受的,他希望乾祁燁得到懲罰,她也希望就此冼幽什麼都從乾祁燁身上得不到,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乾祁燁是那麼瀟灑的離開了京城,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一切,可是自己呢?卻隻能留在這深宮之中每日以淚洗淚,她有時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就別心疼他了,那孩子是活該的。”馬皇後說道,她現在心裏是樂得開了花,還想著往後以個什麼理由繼續將那老八帶著身邊養著,又或者讓乾祁芫回朝,不過她還是希望乾祁晟回來的,畢竟那孩子是最孝順的,最聽她話的。
蘭瑾依然不言,心裏苦得就跟吃了許多黃蓮一樣的,她以為乾祁燁會妥協,可沒想到他是帶著那個女人就離開了這裏,她有偷偷跑到宮外去看他,就在曾經熟悉的王府外,他看見那個女人在朝著他招手,然後他笑著走了過去,臉上是他沒見過的溫柔笑意,這笑就像是隻屬於那個女人的,就在馬車旁,蘭瑾看見他為那個女人蓋上了絨毯,還為她拂起了額頭的碎發,甚至還看見了他那麼溫柔的趁那女人不備,吻了她的嘴唇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吻裏蘊涵著無盡的愛與溫柔。
她嫉妒得要死,恨不得上前去殺掉冼幽,可是她知道,她要殺了冼幽,他根本不會放過自己,她嫉妒得眼睛發紅,嫉妒得就像是一瘋子跑回了宮裏,在屋裏整整關了自己一天。
她是真的惱的,怒的,她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好象就像是個笑話,對於乾祁燁來說,就是一個消遣,什麼都抵不過那個女人的一個眼神。
曾經他說過一句話,可她就是想不通啊。
他問她,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她怎麼回答的,哦,蘭瑾記起來,她說:“你怎麼了?“那時在床上,她也不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可是知道她這麼回答出來時,他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