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手臂好痛。

白佛指猛地睜開眼睛,隻見白衣不染、溫潤清貴的連侯英坐在床邊,手裏提著一支帶血的羽箭。

“今日我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麼還?”連侯英扔掉了手中的箭,悠悠地從旁邊拿起藥粉抹在了佛指的手臂上。

藥粉灑在傷口上很痛,白佛指咬著牙,淚眼朦朧地看著連侯英。

今日是他救了自己,因為他的箭從不虛發。

正當她心中泛起喜悅,有些慶幸他還是舍不得自己的時候,突然,他拿起紗布狠狠地一勒傷口。

他說“別說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我不愛聽。”

佛指的臉色蒼白似雪,她就這樣看著連侯英,眼中閃爍的淚光很快又斂了回去。

他看著她,嘴角冷冷一勾:“既然救了你,那你這條賤命就是我的了。為了證明你是我連英侯的人,接下來,便是要留個記號的時候。”

白佛指正要起身,不料被他點了穴道。胸前的衣服也被他輕輕挑開,一陣羞恥的冷意掠遍全身。

傷口疼痛的感覺讓白佛指忍不住眼流滿麵,一顆一顆的淚珠就像斷線的珠子滾落,縱然曾經夫妻情深,如今,卻也是相看兩相厭。

他撿起旁邊矮幾上的箭支抬起到眼前,上麵的血水沿著箭頭滴下來,正好落在了佛指的胸口。

“那就將我連侯英的名字刻在你的胸前,這一生,無論你走到哪裏?你都是我連侯英的女人。”他嗜血殘忍地笑著,將手中的箭頭落在白佛指的胸膛。

一箭一畫,認認真真地將‘連侯英’三個字刻在了白佛指的身上。

白佛指咬著唇,說不得話,動彈不得,眼淚潸然落下。她清清楚楚地數著連侯英(繁體字:連侯英)的筆畫,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六筆。

箭上的血一直在落,落得她胸前一片殷紅。

連侯英得意地看著她,最後將箭拋到一旁。為了讓字跡更加顯眼,他特意拿出朱砂抹在了傷口上。

白佛指已經忘記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失去知覺徹底昏了過去。

她依稀記得有些往事。

她的夫君是連侯府的獨子,長得玉樹臨風,清新俊逸。據說他十五歲便跟著連侯出征過魯國,後來又滅了一支什麼部落,被南連君上封了將軍。

從她千方百計接近他開始,愛情和劫數就定下了。

她曾看了三天三夜的戲本,紅著眼眶跑到連侯英的麵說:“連侯英,你快點愛上我吧,隻有愛上一個人,才會有眼淚。”

此後,她見到連侯英不再問“你什麼時候才會哭出眼淚。”而是“你到底會不會愛上我?”

這樣的話第一次說,連侯英嚇得臉紅,果斷的拒絕了,第二次聽,他把她扔出了連府,第三次聽,他很淡定的說:“我將來是要娶公主為妻的,根本不能給你任何的名份,連妾室都不能立你。”

她拉著連侯英的衣袖,一臉較真的說:“我不在乎,也不需要名份,我隻要你愛上我,愛我就好了。”

如果佛指知道後來的那些事,她寧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佛指,你還小,根本不懂什麼叫愛。”連侯英那麼平靜的說,他知道,佛指什麼都不懂。 xulI

“我懂,我比你懂,因為我愛你!”

對佛指來說,這樣的情說的多了,入戲也就深了。入戲太深,情自然就真了。

當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有點喜歡連侯英時,一切,又好像晚了。

連侯英與公主的親事將近,她一時任性,與公主的奴才動手,得到了應該的懲罰。

此時,家國大事在她眼中,竟半分不及此生所動的情。

當她想要放棄,回到魯國的時候,連侯英拒婚,要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