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顧男人臭著一張臉,她直接就剪開了紗布,紗布底下猙獰的傷口已經裂開,變得血肉模糊。

白依依的手指顫抖起來,不會是因為她剛剛推的那一下太用力了,他傷口才會裂開的吧。

針對此狀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縫合室的大門永遠都為作死的人們敞開。

當紀南川坐在縫合室裏,一邊接受小護士的圍觀,一邊消毒縫合時,親自趕來為他縫合的外科主任沒好氣的剜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白依依:“紀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都是我手下的醫生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

主任邊說,邊擦著腦門兒上的汗,要知道這整家醫院都是紀南川斥資開辦的,要是得罪了他,自個兒這主任也不用做了。

紀南川倒顯得格外氣定神閑:“不怪她。”

白依依聽到這句話頓時如蒙大赦:太好了!她的年終獎終於不用被扣了!

處理完傷口,已經是淩晨了,紀南川卻指名道姓的要白依依今晚陪夜。

白依依哭喪著臉,眼巴巴看著主任:“主任,我還有幾個房沒查……”

“你就送紀先生回房間,其他什麼事兒都不用管!”

一句話,粉碎了白依依的所有幻想。

回病房的短短幾步路,白依依將紀南川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末了,她卻十分虛偽的朝紀南川微笑。

“紀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哦?”紀南川彎了彎唇,湊近她:“什麼需要都可以?”

白依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紀先生想一晚上進兩次縫合室?”

紀南川臉上頓時一片山雨欲來之色:“你給我立即滾出去。”

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白依依發現紀先生最喜歡說的兩句話就是“滾出去”和“你過來”。

在紀南川長達兩個月的住院過程中,白依依不僅要麵對他的奴役和差遣,還負責了外科幾乎所有的夜班。

據陸朵說,命令是宋副院長親自下的,白依依想來想去,左右不過是她得罪了宋院長的千金,所以院長才給她穿小鞋。

好不容易熬到了紀南川出院的那天,白依依恨不得雙手高舉鮮花歡送他的離開。

陸朵從她手中奪過聽診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白醫生啊白醫生,紀南川都要走了,你怎麼還不去送他啊,宋院長的千金可都去了。”

白依依停下哼唱“翻身農奴把歌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用不用跟他說聲歡迎下次光臨啊?”

“白醫生你心可真大,要是讓我碰見了像紀南川那麼優秀的男人,我一定會死死攥在手裏的!”

優秀?這詞可以用在紀南川那個惡劣的男人身上嗎?白依依想起他使喚自己的場麵,渾身止不住的瑟縮。

陸朵還在一旁絮叨:“你呀就是不知道珍惜,紀南川長那麼帥,年輕的看了春心泛濫,就算是年紀大的看了,也要母愛泛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