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依然美麗如初,令狐衝看著她這般嬌美的樣子,心頭一熱,什麼都不想三兩步就跑到東方不敗身前,伸出雙臂把她緊緊擁入懷中,東方不敗也柔順的把頭依在他懷中,令狐衝抱著東方不敗柔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的幽香,不禁沉醉。
“東方姑娘,我們成親好不好。”令狐衝脫口而出,盡管他已成親,此刻他卻不假猶豫的向東方不敗表白。
“好,到時候,請你師娘為我們主婚。”東方不敗的臉上,竟因為羞澀而染上了紅暈。
喜悅的心情,甜蜜的感覺,噴薄而出席卷令狐衝的全身,他抱起東方不敗,開心的轉了個圈。
“令狐衝,快放下我。”東方不敗的臉更紅了,在令狐衝看來,更增嬌媚。
令狐衝放下東方不敗,看了下周圍,這裏似乎是華山,兩人並肩而行,說著綿綿的情話,編織著他們的未來,他和她百年好合,兒孫滿堂。此時,春風之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師哥,恭喜你和東方姑娘有情人終成眷屬。”
“衝兒,看到你能和相愛的人相守,師娘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令狐衝和東方不敗聞聲回頭,令狐衝看見了兩名女子,一名一身綠衣俏立風中,他記得,她是自己過去還是華山弟子時,最寵愛的小師妹嶽靈珊。另一名女子則年過四十,卻依然神采奕奕,是過去曾經最疼愛他的師娘。令狐衝不由得擔心起來,東方不敗是魔教的教主,師娘和小師妹看見了她,會不會打起來呀?
此時師娘的臉上一臉慈愛的笑容,依然是從小到大疼愛他的師娘,小師妹也是滿臉的笑容,一如很久以前華山上無憂無慮的時光,此刻自己的小師妹的笑容中,還多了對他的真切的祝福。
令狐衝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如果師娘和小師妹介意,那就根本不會祝福自己和東方姑娘終成眷屬,可見他們根本不在意東方姑娘的身份,願意接納她。想到這裏,令狐衝高興的跳了起來。卻在落下的不是後不甚滑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後跌落。
撲通一聲,令狐衝掉進了水潭裏,雖然此時是陽春三月,但潭水卻比冰水還要冷,凍得他一下子就失去了遊動的力氣,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
令狐衝猛的睜開眼,這哪裏是華山,自己分明還在黑木崖的小屋裏,身邊躺著的,正是他的妻子任盈盈,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何時被任盈盈拖走了一些,自己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麵,難怪會這麼冷呢。
東方姑娘不是已經說過不會再見自己了,小師妹和師娘都早已經死了呢。哎,我這幾個月怎麼老做這樣的夢。借著房間裏昏暗的燭光,令狐衝能看到燭台的影子在牆上晃動著。
一種無言的苦澀猛然湧上令狐衝心頭,堵住了他的胸口,淚水不由自主順著眼角滑落,他忽然小聲抽泣起來,一點不顧及自己的男兒形象。令狐衝抽泣了良久,此刻他深厚的內功也成了擺設,那種鬱悶的感覺令他好幾次都順不過氣來。
良久,那種無法言說的苦澀和窒悶才漸漸消退,令狐衝早已是淚流滿麵,再也睡不著了,他悄悄的下了床,給任盈盈蓋好杯子,躡手躡腳的走到牆邊抱起一壇酒,然後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半夜的黑木崖,除了打更巡視的幾個教徒,一切都是寂靜的,雪早就停了下來,也沒什麼風,皓月當空,映照著白雪,顯的格外明亮,令狐衝抱著酒躍上一處屋頂,因為剛才那個夢,他腦海中浮現出東方不敗的樣子,那時的她扮作男裝,和自己兄弟相稱,在酒家的屋頂與自己對飲,在月光下的麥田為自己舞劍,口中吟著那兩句“浮生浪跡笑明月,千愁散盡一劍輕。”
我怎麼又想到她了,我如此這般,怎麼對的起待我情深意重的盈盈,令狐衝搖了搖頭,把東方不敗的畫麵努力驅逐出腦海,然後拿起酒壇,咕嚕嚕的灌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令狐衝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一整壇酒空空如也,他已經覺得腦海中昏昏沉沉,便回到房間,躺回床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