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無奈地指了指置物櫃裏麵的一套製服:“這個應該是典獄長的衣服。”
“二九寶貝,你對衣服還真關注啊......”司綺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欲言又止。
白洛川:“......噗!”
林久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你要再說渾話,今晚那聲音又來喊人的時候,我就不弄醒你了,等你去回答。”
司綺卻突然鄭重其事地小幅度擺手,正色道:“二九快別用‘弄’這個字,大家會想歪的。”
白玦白洛川:“......謝謝你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提醒,你不如吼得大聲一點,讓更多的‘大家’別想歪。”
林久:“......再見吧,我累了。”
吵鬧了許久之後,他們終於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讓林久心累的典獄長製服上麵。
“你怎麼看到它的啊?”司綺問。
“隨便一打開就看到了,”林久說,“這些櫃子上的鎖都被弄......都被撬壞了的,咳咳咳。”
“咳什麼?衣服裹緊一點,這裏麵要是生病了可不是開玩笑的。”白玦沒想歪,莫名其妙地看了林久一眼,然後站起來掃視了一圈這間屋子裏的更衣櫃。
這些櫃子年久失修,的確是朽了不少,鎖很容易撬開,不過看著上麵的這些新鮮撬痕,估計也是不久前其他找到這裏的乘客撬開的。而且其中兩三個鎖邊有明顯的未幹的血跡,大概是撬鎖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
衣服倒是沒什麼不對,隻是白玦感到有些怪異:“一般的NPC如果存在,不都是穿著他們的特定服裝嗎?跟上次的小醜一樣才對。”
而這裏麵除了典獄長的製服,其他的更衣櫃裏也放置著許多獄警的製服樣式,監獄裏又不見他們的身影,就仿佛他們是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出了這座監獄一樣。
“就算被殺了,凶手也不會脫了他們的衣服再殺吧?”
“咦,這是什麼?”正在思索間,白洛川瞥見了典獄長更衣櫃深處一塊反光的東西。
林久把它摸出來,是一個小塊兒的銘牌,上麵寫著宗茂的名字和職位。
“要帶上嗎?”
白玦猶豫了一下,說:“放回去吧,我們知道有這個東西就行了,帶在身上怕會招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他們又找到了一間員工休息室,裏麵雜亂無章,被翻得七零八落,都是一些員工的日常用品和消遣玩意兒,包括遺留的幾個錢包和故事書等等。
正搜尋著,窗外的大操場上又傳來一陣陣慘叫。
這次出事的,是幫吳旋砸手銬的譚平,等白玦他們趕到時,正巧看到了那些碎渣子似的肉沫和著鮮血,從譚平的右手某處不斷地噴湧出來,仿佛是一個高壓噴泉。
“原來人家吳旋真沒說錯。”司綺皺眉道,“我記得早上的時候,譚平為了幫吳旋砸手銬,右手虎口是不是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好像是。”白玦的眼神凝住,譚平慘叫了幾秒之後便沒了力氣,軟倒在地,身體裏的東西漸漸被掏空,整個人化為一副空皮囊,跟昨天在這裏死去的那人一樣淒慘。
白玦一言不發地盯著滿地的碎肉渣子看了一會兒,頓了片刻,繞過泥地裏那些肉沫,忍著反胃的感覺走到那副空皮囊麵前,用木枝撥弄了一下譚平的右手。
那虎口處果然有個傷口,隻不過現在的傷口程度看上去要比震裂開的大了許多,似乎就是那些血肉的出口。
“我決定今晚不吃飯了,反正吃不下去,正好餓著也不容易睡著。”林久木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歎氣。
晚飯倒是十分豐盛,雖然許多人反胃,但能吃進去的人也不少,畢竟這種地方,又冷又餓可不好受。
飯後,老婆婆跟昨天一樣,在主樓的門口目送著他們回到燈塔,塔外開始呼嘯著寒風,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它們的天空像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將雪原襯得無邊寂寥。
白玦和白洛川相擁入眠,這個站台似乎比之前的都要好睡些,壁爐的火一燃起來,窗外的寒風一刮起來,就讓人有種想要窩在被子裏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感覺。
不過有了昨晚的‘叫醒體驗’,白玦還是留了個心眼兒,神經一直繃著,沒有睡得太沉。
誰知睡了才大約兩三個小時,林久便急匆匆地來敲門了。
“洛川!白玦!你們醒著嗎?快開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