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打架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她又怎麼能護著他們?

堪堪領著常彥走到門口的秦晴腳步一頓,幽冷的聲音隔了一會兒才傳遞了過來,“有危險,就要鏟除危險。”

即便那個危險是龐然大物。

“你要動大狗?!”大漢瞬間張大了嘴巴,像是看著一個瘋子般,“你有什麼把握,你背後又有多少資源,你讓我們跟著你,總得告訴我們,現在我們是誰的人。”

那背影帶給他們太多謎題,少女的每一句話都震得人膽顫心驚,他們急需要一個答案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而對於一連串的問題,秦晴隻淡淡丟下一句,“從今往後,你們就是鬼幫的人。”

鬼幫。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屋內眾人還茫茫然看著沙發上死去的王老大,再一低頭,赫然發現自己被刺傷的掌心裏寫著的就是一個‘鬼’字。

從市區重新坐公交車回到清河鎮,在鄉鎮入口的石碑前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沉默地佇立。

“你……”常彥反複地深呼吸,好一會兒才穩定了情緒,目光複雜道:“我不想混黑的,就算我缺錢,也不想做違背良心的事情,抱歉。”

他不傻,知道但凡沾染上幫,派的,手裏都不會幹淨,而他還做不到對人命無動於衷。

“嗯。”秦晴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半點驚訝跟憤怒,似是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局麵,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五百塊,“隻剩下這些,你留著。”

說著,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就把錢塞了過去,繼而轉身大步離開。

她知道常彥負債是要給母親治病,即便他不願意跟自己沾上關係,她也該幫一把。

濃重的夜色裏,常彥瘦高的身體籠罩在昏黃的路燈下,那掌心裏尚存餘溫的五百塊燙得他眼圈發脹。

這一晚,秦晴沒趕上吃晚飯,回程還一直在編造借口,上到筒子樓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猛地聽到屋裏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她心下咯噔一聲,幾個箭步衝上去,一腳伸過去踹門的當口,腦子裏還在默默祈禱,可等到鐵門被撞開,屋裏的景象映入眼簾,血液還是一瞬間凝固在了當場。

“憑什麼不讓我喝酒,這個家都要散了,都是你那個寶貝女兒的錯!”拎著酒瓶子的男人醉眼朦朧,方正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平時的憨厚老實,他木然陰鬱地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妻子,眉眼之間充斥著暴戾。

多年以前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幕被重新演繹,那種鮮活的衝擊令秦晴那顆堪比金剛鑽的心哢嚓哢嚓裂開,噴濺的碎片割斷神經,衝進門抬腳就朝人踹了出去。

砰砰砰……拳頭落在肉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男人從最初的迷蒙到後來的痛苦哀嚎,神誌已經逐漸清醒了過來。

“阿晴!”溫慧蘭撲過來抱住女兒,滿喊哭腔地祈求著,“別打了,別打了,他是你爸啊,他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