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手裏正跟他唱反調似地泡著茶,聞言頭也不抬,“嗯,封先生這麼晚有什麼吩咐?”
一句話,便是將閑話家常拉到了公事上,自打那個夜晚後,少女便好似完全忘卻了心中的喜歡,恪守著作為下屬的本分。
溫慧蘭提前回房休息,封言也沒顧忌秦舒玉在場,直言道:“下個星期陪我參加晚會,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
既是要代表他,當東區的副手,那某些方麵的關係都得熟悉。
“嗯。”秦晴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表露出任何驚喜的意思。
秦舒玉杵在那裏,見自家姐姐也無意介紹自己,心裏一陣惱怒,麵上卻揚起了一抹笑主動迎了上去,“姐姐,家裏來客人了嗎?”
她放柔了聲音,壓低眉眼在燈光下儼然一個清純可愛的學生妹。
封言勾了勾嘴角,視線輕輕掠過兩人,開口道:“你姐姐沒告訴你,這間屋子的主人是誰嗎?”
聞言,秦舒玉一驚,“你就是……”要送我姐姐房子的人!
“有問題嗎?”封言玩味地看著她。
那俊美邪佞的一雙桃花眼好看至極,卻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秦舒玉心口砰砰直跳,也不說清是怕是羞,隻紅著臉搖頭,“沒有,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好看。”
女孩含羞帶俏的稱讚帶著天真無邪的味道,又有那麼一點勾人。
作為校花,秦舒玉還算在清麗脫俗的類型中是個佼佼者,就連秦奮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這點小伎倆落在封言眼裏就明顯不夠看了。
他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身體微微往前傾,逐漸靠近過去,在秦舒玉麵上越發緋紅之際,幽幽道:“我也這麼覺得。”
那一瞬間,秦舒玉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盡,那一抹刻意營造出來的甜美笑意也凝結在了嘴角,裂開了一條縫隙。
“……”秦晴在一邊麵無表情喝著自己的茶,對於秦舒玉上趕著找死的行為置若罔聞。
招惹這種妖孽,她這位親愛的妹妹估計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行了,我走了。”現場有個白蓮花,封言也沒心思逗留,起身拿起一邊的西裝外套,扭頭對坐著不動的秦晴勾了勾嘴角,“你來送我。”
秦晴:“……”不要臉。
兩人剛出花園的銅門,秦晴還順手給男人開了車門,彎腰低頭,“恭送老板。”
服務態度五顆星。
封言看著少女分明壓低了姿態卻挺得筆直的背脊,一身反骨的逆鱗,不禁愉悅地牽起了嘴角,幾步走近將手搭在了車窗上,“真不喜歡我了嗎?”
這人說話毒舌又腹黑,還相當直接。
饒是秦晴再鎮定,這會兒也不免心頭被刺了一下,語氣又冷了一分,“我不覺得,這可以成為你取笑我的資本。”
喜歡一個人沒錯,也不可笑,她隻是忘了那十年的時間。
以往封言總認為她的接近是別有居心,但直到那一晚在俱樂部她突然出現,冒著生命救了他,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坦言自己受到了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