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畫紙遞過去的時候，藏在劉海下的雙眼盯著對方，秦晴故作隨意問道。
那一瞬間，男人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接著又很快地恢複了正常，“等你成為正式的學員，就會明白，古家的技術隻傳給自己人。”
自己人？別說親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就這種開班授課的大規模撒網，學成了把技術帶出去的也大有人在。
秦晴心下暗自撇嘴，麵上卻乖巧地點頭。
男人拿著畫紙觀察了一番後，又忍不住第三次抬頭打量她，“你還沒成年吧？”
“今年十七。”
秦晴回答了一句，接著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驚訝有之，驚豔有之。
選拔的名單裏，十七歲無疑是一個小到讓人不可思議的年紀，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少女，在淘汰率接近百分之九十的測視裏能取得滿分通過。
這種本事如果不是像他們家小姐那樣從小苦練，那就是天賦異稟。
最後這名負責人親自把秦晴送出了門，方才落選的人心懷不甘還聚集在門外，見到自己鄙視的少女被客客氣氣送出來，臉上皆是五彩繽紛，好不精彩。
測試的結果出得也很快，當天下午在學校的時候，秦晴就接到了李老的電話。
“小秦啊，你這回可真給我八寶閣長臉了啊，那些個富家子弟，權貴名門的後生都落選了，就你殺出重圍，正式邀請的宴會請柬已經在我手上了，你晚些記得過來拿。”李掌櫃在話筒那邊連聲大笑，像是要把這股得意勁喊到對麵的玉豐齋去。
“知道了，李老，謝謝您。”秦晴禮貌寒暄了幾句，轉頭就讓常彥去弄到合格者的名單目錄。
她覺得這次測試疑點重重。
放學後，她跟封睿劉洋依舊是三人組行動，剛到校門口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晴，那不是你妹妹嗎？”劉洋壓低了聲音，示意其他兩人。
秦晴這段時間跟秦舒玉基本沒碰過麵，乍一眼見到人險些沒認出來。此時站在街邊燙著褐色卷發，描繪著淡淡妝容，戴著耳環的女孩跟以前梳著兩條辮子的清純模樣已經判若兩人。
她背對著校門，正在跟一輛轎車裏的人說著笑，不一會兒便打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桑塔納車子裏還有其他年輕女孩，個個都是濃妝豔抹，看起來比學校裏的太妹還不好惹。
車子載著一行人猖狂的笑聲呼嘯而過，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載人的是東區這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還經常開什麼亂七八糟的派對，你妹妹怎麼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封睿皺眉說著，回頭卻見秦晴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她收回眼底的漠然，“她有自己的選擇。”
說完，她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當秦舒玉在大鐵門外對她見死不救的那一刻，秦晴也決定不再管她的死活。
取了請柬後，秦晴順道去了一趟居民樓，常彥已經把資料整理出來，隻是表情有些怪異。
“這次培訓班合格的總共有十二個人，年齡跟性別沒什麼共同點，有的甚至四十多歲，你是其中最小的。不過很奇怪的一點就是，那些家世好的公子哥基本都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