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反觀秦晴所選的這一塊，黃砂岩皮表麵很是粗糙，就像是大山裏剛剛風化的石頭，半點鬆花也無。
要不是表麵帶著白斑，還有幾分出綠的可能，大部分人連看都不看。所以兩者擺在一起個頭雖然差不多，但價格卻是相差甚遠。
趙琴擰著眉頭憂心不已，回頭還想再勸，且見著少女已經在指點切石師傅下刀的位置，周圍有不少人見狀都指指點點，說趙琴任由一個孩子胡鬧。
在滿場紛亂中，秦晴回頭衝他歪著頭笑了笑，“趙叔，怎麼了？”
趙琴愣了愣，心下忽而生出一股決絕的勇氣，捏了捏拳頭，繃緊了下顎線條，“沒事，可以開始了。”
連孩子都不怕，他怕什麼，大不了再丟一次人，重頭再來一次。
“好。”秦晴溫和一笑，放手退後了一步，朝著切石師傅示意了一下，便聽見引擎在轟隆巨響中，無數岩石沙土在刀片下飛濺而出。
兩邊同時開工，進度幾乎是一樣的，價格百萬以上的毛料率先采用保守的邊緣切割，第一刀下去，兩邊都沒有出綠。
康寶恩的毛料裏邊露出紋路越發深刻的鬆花，而秦晴的毛料則是大片的白斑。
“怎麼會這麼多斑點？”趙琴心下起疑，湊過去觀察了一下，觸及到那些斑點，發現其土質結構比黃沙岩的外皮要細膩上許多，可裏邊即沒有鬆花也沒有蟒紋，現象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
“哈哈，趙老板不用看了，這沒準就是塊花崗岩。”台下有人起哄，似乎已經預見了輸贏。
雖說是玩笑，但性狀確實跟花崗岩很是相似。
還沒等趙琴研究透徹，另外一邊卻平地炸起了一聲，“出綠了！”
大型毛料出綠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趙琴都看了過去，果然見到那塊品相絕佳的黑褐色毛料露出了一絲綠邊。
“水頭不錯，有些像是蘋果綠，靠邊這一塊就有三十公分，這裏邊的玉肉要是能延伸進去，這一千萬可就掙大發了。”
康寶恩這會兒裝腔作勢擺了擺手，“誒誒，話別說得太早，這結果還沒出來呢，先從另外一邊切出一刀看看。”
話雖如此，可眼角眉梢的得意之色卻是掩蓋不住。
豈料一說完，就聽見旁邊傳來幽幽的笑聲，“嗬嗬……”
“你笑什麼？”康寶恩回頭惡狠狠瞪向了抿嘴輕笑的少女。
後者一臉玩味地徐徐道：“康先生說得對，話別說得太早。”
康寶恩剛才是自謙，而少女這會兒卻是實打實的諷刺。
正好另一邊切石師傅也從另一側開出了綠意，康寶恩像是要咬人的表情立刻由陰轉晴，“嗬嗬，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就等著滾出賭石行吧。”
秦晴不可置否，聳了聳肩繼續指揮師傅切石，而現場已經沒人關注她這邊，所有人都圍在康寶恩那邊，甚至已經有人在開始跟他預定首飾。
康寶恩春風得意，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更是存著打壓趙琴的心裏讓人繼續往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