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的事跡現在是黑白兩道都傳遍的，且在封言的嚴格把控下，其人身份成謎，十分神秘，但蘇茂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剪著短發的十七歲少女會是惡狼。
這樣纖細白皙的一雙手，竟然能力戰十幾頭狼狗，把那批暗殺的亡命之徒給嚇破膽子。
這麼說來，封二今天如此慎重讓他去動一間小小的KTV，不是為了私情，而是為了安撫手下的心？
剛覺得自己猜對了答案的蘇茂一扭頭就見到一份草莓蛋糕送了上來，一向不愛吃甜食的封言竟然慢條斯理地自己享用了起來，旁邊的少女雖然不言不語，但某一瞬間眼神卻是有點飄忽。
他是徹底看不懂這兩人了。
“難吃。”吃到中途，封言扔了叉子，一臉膩味的表情，“你這裏的廚子手藝不行。”
蘇茂：“……”騙鬼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喜歡吃甜的，這是遷怒！
沒多一會兒，封大爺終於停止對菜品的攻擊，晃出去上洗手間。
蘇茂這才搖頭失笑，索性擱下筷子也不遮掩，好奇的目光大喇喇落到秦晴的臉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封二碰釘子，還這麼幼稚。”
剛才他吐槽的那些菜全是在少女夾過的，並且完全是無中生有的挑剔。可無論他怎麼說，少女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置之不理。
要不是怕封言，蘇茂早就笑得滿地打滾了。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這還是看他第一次緊張人。”蘇茂拄著下巴看她，麵上在笑，眼底卻藏著一抹慎重，“前段時間他家裏傳來消息，召他回去，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秦晴加了一塊酸甜排骨，剛放到嘴邊，聞言頓了頓，“我還沒那個分量，老板的決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不好過問。”
說著，她就繼續心安理得享用午餐。
不管這人知道多少，跟封言交情如何，都不可能從她這裏獲取到其他情報。
蘇茂眯著眼睛，有些興味，“你太自謙了，之前我以為他不回去是不想結婚，但後來才知道，他早就拒絕了家族聯姻，用另外的方式彌補了劣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少女。
果然，秦晴的眼睛裏飛速閃過一抹驚訝，酸甜排骨的味道像是一下子淌進了心口，那裏也是酸酸麻麻，好半晌腦子裏想起的全是在教務處門外封言拒絕她時，那份不易察覺的審視。
“他用了什麼方式彌補？”在理智冒出來阻止之前，秦晴的話已經問出了口。
蘇茂仰頭靠在椅背上，低低笑出了聲，“反正比聯姻困難，我當時還挺驚訝的，畢竟他這人打小就沒得到過什麼父愛母愛的，為了蟄伏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我還以為聯姻這麼輕鬆的事情，他會是我們幾個人裏接受得最沒壓力的。”
一個家族的遺棄子，一出生就享受不到家族的庇佑，這是比下層貧民還要可怕的事情。正因為看到封言這麼多年的不容易，蘇茂才覺得他此次的決定出人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