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場，秦晴多少有點食不知味。
幾人吃完飯走出私人菜館的時候，蘇茂很懂眼色地先行一步，剩下兩人相顧無言。
“趙琴說了要跟著你，他手底下有不少人，應該能幫上你。”封言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的槐樹下，兩人站在車前偶爾能被幾朵槐樹花砸到。
秦晴幾次抿唇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垂著眼簾，輕應了一聲，“嗯。”
她太明白現在兩人的處境了，即便說出來了又能如何。封言不會放棄回京城的計劃，她現在在這個位置上是最好的。
男人立在車旁，低頭看著麵前軟硬不吃的少女，忽而便抬頭揉了揉她的發頂，“你這丫頭，可真倔。”
這要是換做封睿，早就被他胖揍了。
可少女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呢？封言自己也有點說不明白。
“我不是小孩子。”秦晴罕見反抗了一句，還罕見地沒有避開他的動作。
封言聞言靜默了一下，眸光一暗。
下一瞬，秦晴便感覺到天旋地轉，背部抵到了車子的座椅上，前頭兩個座椅遮擋了光線，男人修長的身軀覆蓋上來，將最後一絲亮光都遮擋得嚴實。
“你幹什麼？”秦晴下意識出手格擋了一下，下一刻被輕鬆製住。
“丫頭，你突然開口讓我幫忙，是真的有求於我，還是想試探我？”封言似乎有擼貓症，格外鍾愛她的短發，上手又是一頓揉。
然而秦晴卻沒時間去注意這些，聞言一頓，心裏不禁低咒這男人探測人心的可怕技能，“那你為什麼還來？”
她沒有否認。
誠然對付一個片區的地頭蛇，即便現在鬼幫還沒站穩腳步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封言來電那一刻，她確實起了心思，想知道對方在B市留有什麼勢力。
“要是我說怕你被欺負，你肯定不信。”封言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
秦晴果然露出一臉的漠然。
“嗬嗬……”封言沉沉笑出了聲，緩緩低下頭在她耳邊呼出一口熱氣，意味深長道：“聽說西區那邊成立了一個鬼幫，最近也來B市活動，我怕你被拐跑了。”
溫熱的氣息綿長帶著一絲煙草味熏染得少女敏感的耳廓起了一層粉色，秦晴無意識一偏頭，卻將耳朵往男人嘴邊送過去，當薄唇擦過耳尖的一瞬，她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
封言也是怔了怔，垂眸看著越發紅豔的耳朵，驀地偏頭一把咬住了她的耳尖。
“嘶。”這男人屬狗的啊。
秦晴掙紮了半天才脫離虎口，很是無語地瞪了一眼過去，惹來男人沉悶的低笑聲。
兩人正以一種零距離貼在一起，他一笑連帶著秦晴都能感覺到那胸腔的震顫，在空氣裏形成一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氛圍。
“你發什麼瘋。”秦晴推了推他，對方紋絲不動，她隻能翻了一個白眼，“你把蘇茂介紹給我就不怕我拉攏他？”
封言笑夠了，抬頭看著她，眼神深邃，“你會嗎？”
你會嗎？
秦晴不知道他的話裏有幾分認真，但那一刻她卻心神一顫，驀地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