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見她現在還傷著,喬君君早就一腳踹上去——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
陸繁星買完粥回來就坐在醫院的小亭子裏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怕粥會涼剛準備起身回去就見從二號樓裏走出來兩個人,男人西裝筆挺攙扶著一身華美的女人、女人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但那張臉還是帶著致命誘huò力。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母親梁紅玉,而男人則是楚謙。
這是陸繁星第二次撞見他們舉止親密在一起,說什麼都不會放過此次機會。
她拎著清粥一路小心翼翼尾隨在兩人身後,親眼見楚謙將她母親送上車,並與其依依不舍告別,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
情況跟上次一樣。
身家不菲的女人養小狼狗逗著玩在渝城不算稀奇事,應該說很多貴太太暗地裏都這麼幹,但在陸繁星看來、楚謙這個男人跟小狼狗可不搭邊,他分明是隻心懷不軌的狼。
見他走到車旁準備離開,她上前,“楚總,我爸屍骨未寒,您這樣做合適麼?”
楚謙拿著鑰匙的手明顯一怔,皮手套上刻印出皺褶來,顯然沒想到會被人撞見,而且還是……
他含笑轉身,一張算得上俊秀的臉不是多好看,但勝在氣質還不錯。不過陸繁星不喜歡這類,總覺得像是弱不禁風的書生。
“陸總真巧。”他麵不改色,權當什麼都沒發生,“您是來醫院看病,哪裏不舒服麼?”
陸繁星雙手負在身後晃晃悠悠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皮笑肉不笑,“這話應該是我來問楚總才對,您跟我母親一起出現在醫院算是怎麼回事,我母親身體不舒服還是您身體不舒服,嗯?”
楚謙瞬間眸光凜然,“我比陸總也大不了幾歲,再加上愛好鍛煉,自然沒有問題。來醫院看病的是陸總您的母親,您作為她的女兒難道不知情麼?”
陸繁星跟梁紅玉之間沒什麼母女情分,但畢竟是生母,有些事她做不到漠不關心,即便梁紅雨玉恨她入骨。
“她……怎麼了?”
“沒什麼。”楚謙淡笑,摸了摸鼻子,“就是上了年紀後都會出現的毛病,血壓有點高而已。”
陸繁星凝眸盯著他,想從那張年輕的臉上找出隱秘的破綻來,但並沒有成功,他看上去倒是坦蕩得很,隻當是帶老人家來醫院檢查,沒有不妥之處。
“陸總,您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是不是可以……”
“楚謙,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陸繁星直截了當,更是直呼他的名字,意思很明白、她不想再玩任何文字遊戲。
男人一側眉峰微挑,眼底透出精光,“男人的目的無非就是事業跟女人,陸總那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我的目的麼?”
“我真還有事,陸總、就此告辭——”
陸繁星看著男人上車離開,不禁暗暗咬牙,她真是越來越確定,當年她父親將這個楚謙安排進陸氏,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進來容易,現在想踢他出去就難了。
第一個反對的人估計就是她母親、梁紅玉。
陸繁星站在原地緩了緩神,正欲轉身回去,徐鬆就來了電話。
“徐叔——”
“小姐,我查到楚總是個孤兒。”徐鬆在電話那頭說。
“孤兒?”陸繁星眉黛微皺,“孤兒能有今時今日的成績怕是吃了不少苦。”
“小姐這並非是重點、重點是曾經資助他求學的人是厲世昌,也就是你未婚夫厲總的父親——”
陸繁星突然感覺腦子裏一陣淩亂,想起江悔那些瘋瘋癲癲的話,他說是厲家害死她至親。
沒有依據的事她當然不會亂想,即便厲世昌是楚謙的資助人也不能說明問題。
但凡像厲世昌那樣的人,搞慈善是很正常的事,那是特別閃亮的門麵。
“小姐,你還在聽麼?”
徐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拉回陸繁星的清明,她立刻回神,“呃,還在。”
“徐叔,我爸確診為癌症晚期是千真萬確的事,對麼?”
“是。”徐鬆聲音低沉了些,“那還能有假,人命關天的事,小姐你怎麼了?”
“哦,沒事。”陸繁星抬手撫了撫眉骨,她大概是被江悔迷惑了,“徐叔,關於那些想要收購陸氏股份的人,你有線索了麼?”
“那個暫時沒有,我查了幾個,都是一些小散戶,並非是同一波人。”
“……”
此時,陸繁星正聚精會神想事,所以並未看見旁邊有輛車正朝她緩緩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