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平複心底萬千的情緒。
她挪著身子緩緩往屋頂邊緣挪去,不料身子著實無力,加之腿腳一滑,當即令她自屋頂一滾,整個身子順著屋頂摔了下去,最後狠狠落地,驚起周圍片片灰塵,也震得她腦袋泛白,身子骨似是已然四分八裂。
再度掙紮,她已是起不來了。
整個身子巨疼難耐,縱是她稍稍想抬手臂,竟也是徒勞。
這時,不遠處突然揚來陣陣嗤笑。
那笑聲太過刺耳,但卻令她熟悉。
她於姚府水深火熱的生活了數十年,這種嗤笑聲已是家常便飯,令她熟悉得猶如印刻在了骨髓裏,難以忘卻。
腦袋也已是抬不起來了,她惟有狼狽不堪的狠狠轉動眼珠子,最後在不遠處的柴房邊望見了姚霜,以及她身後那幾名婢女模樣的女子。
她心頭泛冷,那幾名婢女她認得,是姚霜的貼身婢女。以前姚霜吩咐人打她時,多半是這幾名婢女出手。
“瞧她那蠢樣,摔得如狗啃屎一樣!”謾罵輕笑揚來,則是那個立在姚霜左側的高瘦婢女說的。
狗啃屎?
鳳兮心底冷笑。
姚霜常日裏耀武揚威,她身邊的婢女也毫無規矩,言辭之中毫無大戶人家的端正,脫口之言,竟是市井之流,難以入耳。
隻是,這些聽得多了,她已是不在意了。縱然她罵出更難聽的,她也當做耳邊風罷了。
她現在關注的,不過獨獨姚霜一人罷了。
此番她費盡心思的出逃,竟是被她逮了個正著!她突然有些認命,更有些相信,她姚七月,亦或是她鳳兮,終歸是孤星帶煞,會克死親人,更會克死她自己。
心底翻滾雲湧,然而她慘白的麵上卻無太多的表情,她僅是靜靜的望著姚霜,最後對上了她嗤諷冷冽且萬分得意的目光。
“碧兒倒是說得對。隻是,你們瞧這賤骨頭倒是硬氣不少呢,以往這時候,她怕是要爬著過來求我饒她,而今,她竟還敢瞪我呢!”姚霜目光分毫不躲,直直迎上鳳兮的,那眼光裏透出的神色,看待鳳兮猶如看死人一般。
她這話一出,她身後那幾人皆是紛紛嗤笑。
其中一婢女應和著朝姚霜討好道:“小姐倒是說得對!這賤骨頭著實是囂張不少呢,方才若非小姐有先見之明的領我們過來看她的賤樣,她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
“入了小姐手裏,竟還敢逃,小姐,不如奴婢上去掄她幾拳,讓她老實點?”這時,另外一名小眼婢女笑盈盈的建議。
姚霜勾唇一笑,轉眸朝那出聲的小眼婢女望去,點頭道:“嗯。掄個幾拳便是,切莫打死了。她這條賤命,還是由芸羅公主親自拿去為好。”
“是!”那名小眼婢女當即應聲,衝過來便朝鳳兮身上掄來拳頭。
那婢女拳頭的力道極重,打在鳳兮身上,猶如重錘加身,疼得她幾近暈厥。
她咬牙強撐,待那婢女打完,她終歸是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