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情上報,因新皇著手甄選秀女,無暇顧及,此事交由攝政王,後被不了了之。
冬月二十九,宮中新晉五十妃嬪,個個豐滿圓潤,姿態柔怡。
宮中當日便喧歌曼舞,靡靡奢華,醉倒一片。
次日。
寒風凜冽,冷意浮動。雪花簌簌而來,壓斷了不少細細枝椏。
天地間銀裝素裹,天寒地凍。
那深宮之中,禦花園涼亭內,紗幔紛紛,飛雪搖曳中,一抹雪白頎長修條的身影斜靠在長椅,姿態安穩隨意。
那人墨發微垂,眸眼微合,隻見他側顏精致無邊,宛如九天謫仙,清雅飄渺之氣難掩。
他皓白細長的指尖攜有一隻玉簪,正漫不經心的把玩,那玉簪簪頭鳳凰栩栩,似幻似真。
正這時,一抹明黃身影速步而來,身後宮女太監齊齊小跑跟隨,大抵是穿得厚實,一長串宮女太監跑步起來委實勉強,身形踉蹌。
那明黃身影一入得亭內,待見他頭頂發冠微歪,青絲微亂,那身明黃且處處龍紋的袍子已是褶皺不堪,微失龍顏。
“攝政王怎在這裏等候?”他當即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目光朝那斜靠在長椅上的人一望,嗓音雖有幾許霸氣,但更多的則是隱忍與試探。
長椅上那雪白身影終歸是慢騰騰的坐端,指尖的玉簪也被他漫不經心的收回了寬袖。
他目光朝對麵的明黃身影望來,精致如玉的容顏不曾存有半分恭敬,連帶出聲的嗓音都清冷隨意:“這裏風光甚好,便在此等候了。”
“這裏風光是好,但也極冷。攝政王衣著單薄,還望體恤己身。另外,朕早已允許攝政王每次入宮,皆可在禦書房候朕,亦或是在昭陽殿飲茶,那些地方皆設火爐,倒是比這亭內暖和不少。”
“皇上體恤臣,臣甚為感激。隻是外麵皆傳微臣欺君霸主,乃朝堂佞臣,若是每次入宮再在禦書房或昭陽殿安穩等候,怕是又要遭天下之人白眼。”
皇帝眸色一深,麵上頓有怒意:“外麵竟敢這般傳言攝政王?當真是一群好事之徒!攝政王放心,朕等會兒便下旨著人嚴查,那些膽敢誣陷攝政王者,通通處死,如何?”
白衣人的麵上不曾有絲毫動容,連帶目光都平靜如水,淡如冷風,令人覺察不出任何情緒。
他目光靜靜落在皇帝身上,打量兩眼,隻清冷出聲:“多謝皇上這般維護微臣。隻是,皇上剛即位不久,還是先施行仁政,莫要大興殺伐為好。”
皇帝似是怔了一下,“攝政王所言甚是,朕記下了。”
白衣人點頭,隨即漫不經心的轉了話題:“今日微臣入宮,是想請皇上準微臣一個請求。”
“攝政王請說。”
“想必皇上也知,前些日子東臨之國大亂,待叛軍被平息,東臨之帝也退了位。如今東臨繼位者,已是東臨的君墨皇子,封號為胤。東臨與我南嶽一向交好,如今君墨皇子新君登位,我南嶽,自該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