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夜流暄委實一手遮天了,若是不除,他這儡帝,怕是永無翻身之日。
“攝政王太放肆!皇上,不如趁攝政王離開,好生整頓朝堂,將攝政王一黨全數替換?”這時,恭敬立在皇帝身側的劉全低低的道了一句。
他多年前便是自家這主子身邊的宦臣了,如今,也乃這禁宮城內的大內總管。
自家這主子還是太子時,便處處受端王壓製,如今好不容易登上帝位,卻是受攝政王限製。如此一來,他自是知曉自家主子心中憋屈,是以便想趁此機會獻獻計。
這廂的皇帝倒是眸色一深,最後低沉沉的道:“朝中之人,大多已是攝政王爪牙。縱然他們不是真正順從攝政王,但攝政王手中有他們的把柄,逼得他們不得不效忠。如此一來,若是真要給朝堂換血,無疑是得換掉三分之二的大臣,是以,此舉委實浩大,牽連太多,難以行通。”
太監劉全怔了一下,小眼一蹙,默了片刻,沒再吱聲。
彼時,亭外的風雪更大,周圍一些覆滿白雪的樹枝承受不住,已是枝斷雪毀。
正這時,皇帝目光朝亭外的飛雪望了幾眼,低沉的嗓音隱隱透了繼續冷意與殺氣:“攝政王在朝中隻手遮天,若不除他,朝堂並無朕的立足之地,是以此番攝政王離京,務必得用些手段了。”
“皇上之意是?”劉全細聲問了一句。
皇帝沉默片刻,驀地,他薄薄的唇瓣上微微勾出了一抹詭弧:“冬日風雪太大,加之亂城賊子亦或是攝政王的仇家多,如此一來,攝政王若是在路途上出事,亦或是丟了性命,朝中一黨,無疑是群龍無首,到時候,朕這天子,自是有法子再治他們,然後再大統我南嶽王朝。”
劉全眸色雲湧,最後尖嘴咧出一抹討好的笑弧:“皇上英明。”
皇帝似也心頭暢快,朗然大笑。
隨即,他大步朝亭子外踏去,朝小跑跟在身側的劉全道:“擺架安樂殿。讓新晉的妃嬪皆來伺候。想必這會兒,她們也該酒醒了。”
劉全怔了一下:“那些新晉的妃嬪皆是攝政王安排入宮來的,皇上明知此事,為何還要……”
“既是攝政王安排,既是攝政王要朕癡迷女色,不務朝政,朕自然得順了他的意才是。”說著,若有無意的笑了一聲:“隻不過,他要算計朕,朕自然也有法子迷惑他的眼,嗬!這歌舞升平的日子,朕委實不喜呢,他想將朕養成一隻無爪的貓,那朕便暗中蛻變,最後變成一隻虎狼,待他反應過來時,朕已有本事除他了。”
“聖上英明。”劉全忙應和著讚了一句,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略微試探的問:“皇上,那貴妃娘娘呢?昨日皇上與新晉的妃嬪作樂,聽說貴妃娘娘在寢宮內發了火。”
“你是說楊鳳棲?”皇帝似是這才想起自家那糟糠的太子側妃,勾唇一笑:“那女人已無用處。如今她的父親左丞已是辭官歸隱,加之朕也無須再利用她去威脅朕那尚在逃亡的皇弟,嗬,那女人若不安分,朕便貶她去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