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微微一笑,眸中流光浮動:“虞月不過是與夜流暄公子玩笑而已,並非有意讓流暄公子真正賠我紗幔。隻是,虞月倒是想問一句,此番公子可還要陪虞月去西湖觀景?”
“府中管家中了毒,不可耽擱。”夜流暄淡道。
虞月輕笑,柔然出聲:“流暄公子是在婉拒虞月了?”說著,目光若有無意的朝鳳兮落來,又道:“虞月曆來不知,流暄公子竟會主動親近一位女子。想必公子懷中這位姑娘,便是如今天下皆知的北唐帝姬吧?”
鳳兮心底頓時一沉,眸光也淩厲幾許。
一個風塵女子,僅是瞧她一眼,便能猜到她的身份?難不成她這張臉早被人畫下來貼在大街小巷,並標注上‘北唐帝姬’身份,從而讓著市井中人都識得她了?
夜流暄卻是未立即反駁,僅是用寬大的衣袖稍稍擋了鳳兮的半張臉,朝虞月道:“醉仙樓之人,都如你這般聰慧過人?”
虞月笑笑,上身朝夜流暄靠來,修長的指尖探上了夜流暄的肩頭,細指微彎,剛好若有無意的捏在了夜流暄前幾日受過傷的肩膀,柔然而笑:“流暄公子這是在認為虞月聰慧過人?那流暄公子可會喜歡虞月,從而為虞月贖身,讓虞月時刻伴隨在公子身旁,盡心盡力的服侍公子?”
夜流暄巋然不動,神色平靜無波,任由虞月在他肩頭動作,隻漫不經心的道:“今日與你相處,你深得我意,我自然有意為你贖身。”
虞月怔了一下,僅是眨眼間,她眸中再度被欣喜的笑容填滿,“虞月身在醉仙樓,鮮少接待外客,縱是風塵之人,也想遇上心儀男子。今日一見公子,傾心已是暗許,如今聞說公子會為虞月贖身,無疑是心生驚喜。”
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又道:“隻要公子不負虞月,虞月便一生跟隨公子,盡心服侍。”
夜流暄墨眉幾不可察的蹙了起來,也終歸是伸手自然而然的推開了虞月的手,隻道:“你是聰明人,自該知曉拿捏得當。我雖滿意你,但未許你任意觸碰我。”
虞月麵色有過刹那的不自然:“流暄公子這是怎麼了?你方才不是還靠在虞月身上嗎?”
夜流暄瞳孔微縮,卻無意多說:“我後日再去醉仙樓贖你,如今,你下去。”
清清淡淡的嗓音,音色飄逸好聽,淡然話語內容,卻是冷漠疏離。
虞月麵上的柔笑已是有些保持不住:“流暄公子這是要讓虞月下車?可虞月下了車,該如何回醉仙樓?”
夜流暄並未理會她,反而是隔空朝不遠處僵立在原地不動的暗衛隔空一點,待那兩名暗衛能動時,他才清冷出聲:“將管家扶上車來。”
虞月麵上已是尷尬,待見夜流暄隔空揮指解穴,她眸底略有震撼與心虛,這回倒是並未多言,僅是朝夜流暄道:“既是公子之言,虞月自然聽從,虞月便不叨擾公子,先下馬車了。隻是後日,還望流暄公子莫要忘了與虞月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