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向東和衛向南坐在一旁寫作業，沒一會兒衛向南就坐不住了，眼睛轉了好幾圈，打探著消息，“娘，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啊？”
“嗯？”林寶穗再度糾正小寶握筆的姿勢，看他，“誰欺負我啊？你從哪兒聽的消息？”
“我聽她們都這麼說，說你當不了主任了。”衛向南說了幾個名字，都是大隊上的人。
林寶穗擰了下眉，大隊上鄰居的條件對小孩兒的成長有點兒不友好了，“不用理她們，那些人就是想逗你們，看你們變臉。下次見這種人，記得躲開。”
“嗯嗯。”衛向南乖巧應了，又問，“那娘你還能當主任麼？”
林寶穗無所謂道，“當不當都行吧。”
不過都得她說了算。
“噢。”衛向南拖長了音調，他搖頭晃腦道，“娘，那要是有人欺負你，可以等爹回來，讓爹收拾他們，爹很厲害的！”
說起衛雲州時，他眼睛閃閃發亮，全是崇拜。
林寶穗可沒指望衛雲州，她摸了摸乖兒子的腦袋，“娘也很厲害的，放心吧。”
提起衛雲州，林寶穗就又想起了養狗的事。
她幾次去程家都沒瞧見院門開，現在去棗廠上班更是沒時間過去，不過她跟李教授說了下這事，讓李教授幫忙注意著。
但這兩天依然沒有消息。
林寶穗正想著，有人來敲門了。
天早就黑了，不過皎白的月亮照的院子裏跟白天一樣。她讓孩子繼續寫作業，走到院子裏聽了聽動靜，“誰啊？”
“寶穗，是我。”李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寶穗快步走過去開了門，“教授，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李教授露出手裏的籃子，“這不是來給你送狗崽麼？”
他說著走進院子，把狗崽拿了出來，是隻小黑狗，正汪嗚的叫著。
林寶穗一眼看過去，都沒找到它的眼睛，“麻煩你了，這麼晚還過來送。”
李教授解釋，“我們那邊沒適合給它吃的，隻好今晚先送過來了。那個小孩兒……”
他輕咂了聲，有些不忍，“他家估計也沒什麼喂的。一窩隻剩下兩隻活著的了，都餓的沒什麼力氣。”
林寶穗想起趙英蘭之前說的她也打算養，便道，“我之前聽說一家要養，回頭問問看。”
李教授略寬心道，“那就行。”
林寶穗又從廚房裝了點兒糧食，拜托李教授帶過去，算是這狗的領養費。
“剩下的梨是我前兩天摘的，你們留著吃。甜的很，直接吃或者煮梨湯都行。”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李教授也不跟她客氣。
他們不能像梨花大隊的人一樣上山摘各種果子吃，去趟鎮上也麻煩，吃的最多的就是水果罐頭，能嚐幾個鮮梨甜甜口也不錯。
這會兒喂狗沒那麼多講究，林寶穗也不打算太出格，為了半塊蒸紅薯，看它有精力了，便把狗放到了原本的豬圈待著。
解決了看家護院的事，林寶穗心情愉快的等著棗廠那邊的鬧劇。
·
大隊長的那番訓斥多少還是有點兒用的，轉天，車間裏就維持起了詭異的和平。
雙方都掛著假笑交流，一時間看上去相安無事。
林寶穗在中間渾水摸魚，下班回家，還頗有精力。
隻是這種勉強維持著的假象，隨著半月之期一點點逼近，隱隱有撕破的跡象。
程春花她們好不容易掌握了燒炭火的技巧，又卡在機器上了。
凡是做棗酒、棗汁的都離不開機器操作，但梨花大隊這邊學的進度慢，問酒廠那邊派過來的老頭，老頭壓根不理會。
問蔣美蘭，蔣美蘭隻敷衍兩句。
眼看著差的進度越來越多。
程春花幹脆叫了林寶穗，“寶穗，你讓她們幫幫我們啊！你不會想看著我們大隊輸吧？”
林寶穗無奈道，“春花姐，我哪兒叫的動她們啊？大家都是工人，我跟他們一隊，連怎麼操作機器都不大清楚呢。”
這當然是假話，她看了兩回就會了，隻是一直沒動手。
要是她會了，可就沒理由拒絕程春花她們了。
程春花急了，出主意道，“那你威脅她們，要是她們不教我們開機器，你就也不教他們做棗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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