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霍亂朝綱,逼死舉子(1 / 1)

刺耳的流言一句接著一句的傳到眾人的耳朵裏,成王李洵欠了欠屁偷偷的覷著趙靖瑤的臉色,趙靖瑤正低垂著頭在喝茶水神色平靜。

“那位趙郡主頂著福星的名頭其實根本就是一個禍根!攪得東宮一團亂之前那秦……”

忽然一杯熱茶從李珩的手裏潑了出去,趙靖瑤端起的茶水又放了回去,她意外的敲了眼李珩,站起身來悠閑走到那位剛剛被滾燙的茶水澆了滿頭滿臉的士子身旁,扇柄緩緩抬起他的下巴,“長得這麼斯文,想必應該也是自詡有些才華的,不知道這位才子姓甚名誰?”

她語氣溫和如四月春分,那人怔了怔,趙靖瑤嫣然一笑再次用手指捏起他的下巴,“是什麼名字呢?”

那舉子臉色一紅,旋即羞憤萬分的推開她,“臣請求太子殿下替臣做主。”他是來等待領官授職的豈能受她輕賤。

趙靖瑤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微微惱怒,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普天之下除了上麵那個把她推到華清池的三皇子還從未有人明目張膽的對她動粗。眾人不禁也吸了口涼氣,生怕趙啟生一言不合就擰掉了這位才子的腦袋。畢竟是南海徐仲有的親傳弟子,雖說這趙啟生近幾年荒唐了些,也曾十八歲單騎入敵營斬敵將首級於馬下的少年英雄,如今被一個藉藉無名的舉子險些推又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周飛鳶望著趙靖瑤修長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裏嗤的一聲十分不屑的扭開了頭。

“臣?”趙靖瑤笑的越發意味深長起來,她圍著那舉子轉了一圈眼神輕飄飄的將他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閣下現今是何官位,鬥膽在這太極殿稱臣。”

那人抬起頭漲紅著臉怒視她,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一般通過殿試的舉子不論大小均是有官可做的,所以隻要過了殿試無論排名舉子們便可自稱為臣當然這也有讀書人的氣節作怪,寒窗苦讀十多載一朝登殿又豈能扔以草民自居。

趙靖瑤見他呼哧呼哧喘氣不說話心中輕蔑,越發覺得這些人寒門士子可笑的很,盈盈笑眼盯著他滿是嘲弄,“閣下難不成是怕我報複於你,讓你入不得仕做不了官,更加無法飛黃騰達。竟然名字都不敢提,還是你覺得咱們的陛下是昏君,咱們的太子不賢明?可以隨意聽信我的讒言,嗯?!”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瞬間落針可聞,這種大逆不道的滅族之言又豈是能隨便說說,回想當年的秦家是何等顯赫而今還會有誰會提起。

那人終是梗著脖子吐出三個字,“季友盛。”

“哦!季友盛。”她又念了一遍,轉頭對李煦道,“李煦他罵我,殺了他吧。”

她嬌裏嬌氣的望向李煦,李煦為難的眯了眯眼。按理說承乾帝還沒有到,他不該隨意做主而且如此輕率的殺了這個舉子恐怕會讓天下的士子寒心,這丫頭可真會給他出難題。李煦正為難之際,忽的聽一旁的成王李洵道,“這可難辦了,三哥你說對嗎?”

李煦借機順坡下驢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冷眼看熱鬧的李珩,“這件事情昭王怎麼看?”

李珩涼涼的瞥了一眼下方那人輕咳起來,“臣弟多年未涉朝政,怕是拿不出什麼好主意,”

李煦擺了擺手,“無事,你但說無妨。”趙靖瑤也眯著眼看向高位上的李珩。

李珩打量了這個舉子一番,手抵在唇上輕咳了起來,“咳~咳~咳咳!”

就在殿上諸人均以為李珩不會說什麼的時候,忽聽他淡聲道,“殺了吧,烏鴉尚未退毛就以為自己成了鳳凰,殺了吧,不是什麼大才留著也無用。”

李煦麵色一冷,剛要說話就聽下麵周飛鳶站起來道,“昭王殿下說的有理,尚未入仕便結黨亂政,放任下去豈不是要與當年的吳王殿下、昭王殿下一般霍亂我朝綱紀,稟太子殿下此等佞臣留在朝中實屬於我大周無益,小將懇請殿下從重處罰。”說完又對著上麵重重行了一禮。

殿上又哄哄鬧鬧的亂了起來,那名舉子趁人不注意竟然遠遠地朝著殿中柱子撞去,好在趙靖瑤一直盯著他,一個踏步息影一甩裹住腰身就將他來了回來,‘通’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