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太太聽了知道今天想要怪姚大太太治理下不力的罪名怕是不成了,索性充了這好人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份真心:“瞧四弟妹說的,咱們一家人原是應該互幫互助的,哪能因為這些許小事就道感恩呢。”
說完對著王雲娘:“你父母不在京都,想是不習慣,有什麼事記著來留香館與我說。”王雲娘向肖四太太和方二太太謝過,便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肖四太太笑著瞅了瞅方二太太,這表情無一不是在說要是真是關心也不會到這會子還用孩子作筏子,就為了下姚大太太的麵子。
姚大太太閉上雙眼,一句話也未說,王雲容笑著說:“四妹妹前兩日問我要的花樣子,我已備好了,一會我給你送去。”
王雲娘軟和一笑道:“怎好讓姐姐送,妹妹自去取就好了,我還想著大姐姐那裏的桂花糕。”說完羞澀一笑。王雲容道:“也可行,那我在院子裏備下桂花糕等妹妹來做客。”
王雲和輕扯帕子,有些氣惱,畢竟作為庶出隻她、王雲娘和大房王雲晴,可大房再是庶出也是嫡枝。這使得她更覺得和王雲娘兩人應該更團結。可是看著王雲娘和大房親近,心裏一陣不是滋味。
肖四太太生的王雲微嬌嗔道:“大姐姐怎麼如此偏心,我上回說想吃姐姐的桃花釀,姐姐如何說的,女兒家貪杯成什麼樣子,現在可好,四妹妹想吃桂花糕,大姐姐就命人備下。”王雲容好笑地看著王雲微,未說話。
肖四太太嚇一跳,輕拍王雲微手臂:“你還說,女兒家可有如你這般找酒喝的。你大姐姐做的對,雲容可不能理了她。”王雲微吐吐舌頭朝著王雲容王雲娘擠眉弄眼。王雲容和王雲娘掩嘴輕笑了起來。五姑娘王雲晴拉著王雲容的手鬧著也要去做客。幾個姑娘笑作一團。
王雲和心裏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此時田媽媽扶著王老太君進到廳裏來,眾人起身行禮,王老太君坐下後眾人也隨後落坐。
姚大太太看著王老太君道:“母親,賞花會準備已差不多了,您看還需打點哪處?”王老太君手裏盤著佛珠說:“這次賞花會大家都知道,幾位皇子都會到場,畢竟男女有別,這前後院最是要安排妥當。不光咱們自個別往上擠往上湊,也要防著那些個有心思的人擾了咱們這幾十年辦下來的名聲。”說到這裏語氣嚴厲了許多。
眾人起身聆聽訓示。王老太君:“都坐吧,人老了經的事多了,看的也是不一樣的。你們別把眼前一些富貴看在眼裏,家族長久才是興旺之道。富貴不在眼前,眼前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富貴榮華,都是些糊弄人的荊棘而已。”姚大太太連忙接上說:“母親教導的是,咱們家都是些小姑娘小孩子,斷不會起那些心思。裏外我都安排了添福家的和壽山家的盯著斷不會空了人手。”
王老太君點了點頭,其實之前廳裏的事她都知道,不過是妯娌之間的事,換做平日她是定不會管的,可是這節骨眼上不容有錯,肅然道:“門外人看的是這家族的百年榮光,而非是哪一個個人的起起伏伏。”說到這裏她特意看了看方二太太。方二太太嚇出一身冷汗,姚大太太心裏貼慰也就不計較剛才那些個是是非非帶著眾人俯首帖耳道記下了。
說到這會了王老太君讓眾人散了,各自回自己院子裏用早飯。出得福祿院,王雲和拉上王雲娘道:“四妹妹去我那吃早飯吧,前兩天我那大丫環書兒剛學會作炸千層糕,可是不錯,妹妹去嚐嚐?”王雲娘低著頭道是。
大房、三房、四房在府裏的東園,二房和五房在府裏的西園。姚大太太帶著兩個女兒未多說什麼便離開了。肖四太太抿了抿嘴對方二太太說:“雲和與雲娘真是姐妹情深。”方二太太想回一句,可是想到王老太君剛才說的話,便不接話,笑了笑帶著兩個姑娘往西園走了。
王雲微扯著肖四太太的手:“母親,我想去大姐姐那裏吃。”肖四太太皺了皺眉頭:“人家未喊你,你自個跑去沒得跌了份。”說完自語道:“同是嫡枝何來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