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不是……"
顧泉邁著步子走到門前,套上那雙長筒靴,不曉得怎麼回事,越心急就越拉不上拉鏈,難不成她一晚上過去還能胖多少不成?
她彎著腰,好不容易將拉鏈拉上,袁野就從背後抱住了她,低聲道:"對不起。顧泉,因為昨天晚上失眠,所以今天起晚了,我也想給你做些飯菜的,但是我怕你醒了我還沒做好,我不太會做飯……所以就訂的餐,我知道,我知道鍾赫很會做飯,我明天開始,一有空閑,我就去學做飯。"
"所以你別生氣,顧泉,要不我帶你出去吃吧,你想吃什麼?我一定都能帶你去。"
顧泉震驚的聽著袁野說出這麼一番卑微的話,一時間心裏酸疼,眼睛癢癢的。
顧泉被他勒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按著他的手,說道:"你先……你先鬆開我。"
袁野呼吸沉重,他悶聲道:"不,我鬆開你就走了。"
他昨晚失眠的時候就在想,既然顧泉都說喜歡他了,那就可以攤開來談一談她離婚的事情,但沒想到顧泉清醒了還是往日那個態度。
所以他不能鬆開她,鬆開了,她就又要離開他了。
袁野苦笑道:"你昨天說了,你說你喜歡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顧泉道:"對,我是說了,那是我喝醉了,說的糊塗話,我把你……我把你當成鍾赫了。"
袁野不屑道:"扯淡,你一直叫的都是我的名字,一句也沒提到過鍾赫。"
顧泉咬著唇。
袁野低著頭,唇在她的耳邊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掙紮什麼,你覺得你出軌了,很對不起鍾赫,是不是?但你忘了嗎?鍾赫也出軌了,傅秋都懷了他的孩子了,你還守著你們的婚姻做什麼呢?和他說離婚,成全他們,也成全我們,不好嗎?"
顧泉搖了搖頭,她艱難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昨天和鍾赫吵架,鍾赫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愛上顧泉了,想要和顧泉有孩子,他不會承認傅秋的孩子,他和傅秋之前回不到過去了。
鍾赫處在崩潰的邊緣。她昨天才質問他別把他們的婚姻看的那麼脆弱,可如果此刻她回去和他開誠布公的提離婚,她不敢想象鍾赫會受多大的打擊。
歸根結底,她的出軌,和鍾赫的出軌,性質是不一樣的。
袁野眯了眯眼,眼神陰鷙到可怖,沉聲冷聲道:"我想的很簡單,除非你現在打電話跟鍾赫說要離婚,否則我不會放你出去,我昨天沒有碰你,就是考慮到你的想法。想著你會更加輕鬆的和鍾赫提離婚,但你既然現在不肯,那我就把你關在這個公寓裏,斷了你的網,禁了你的足,把你做的下不了床,等到你懷了我的孩子,看你離不離得了婚。"
顧泉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是曉得袁野的偏執會到何種地步的,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她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穩住袁野,她軟下聲音說道:"好,我和鍾赫提離婚。但是我得回家和他談。"
袁野一聽,便微微鬆開了她,顧泉轉過身,仰著臉真誠的對袁野說道:"你想,我一個晚上沒回家,突然打電話跟鍾赫說要離婚,他肯定不會相信吧,反而會覺得我是不是被威脅了,如果他擔心我,可能還會報案,我覺得我們三個的事情,犯不著鬧到派出所吧。我……我也會覺得很沒麵子啊。"
袁野緊緊盯著顧泉說話時的表情,而後喜上眉梢,唇角上揚,他說道:"好,那你回去和他說--我今晚要值班,明天早上回來,我要在這看到你,聽到你的好消息。"
他捧著顧泉的臉,感受著手心裏滑膩的觸感,一字一句的繼續道:"如果鍾赫不肯離,那你先分居,搬來和我住,他要多少賠償金我都出,還是不肯離,我請律師,北城最好的離婚律師我都給你請。"
顧泉瞪圓了眼睛,眼前的袁野,仿佛魔怔了一般,眼底隱隱有發狂的傾向,顧泉若是離不了婚,他誓不罷休。
她的心底逐漸沒了底,這種後悔又後怕的感覺,她就不該喝醉,她就不該袒露出心聲,這隻會導致原本都要回歸到正軌上的生活,再次崩盤脫軌。
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收攬在袁野的眼裏,倒像是由於驚喜而產生的不知所措,袁野低著頭,親了她一口,說道:"姐姐,快去吧,我等你。"
顧泉強顏歡笑著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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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剛一打開門,坐在沙發上的鍾赫就睜開眼,他慌忙站起身,見到顧泉安然無恙的站在麵前,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下來。
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就坐在沙發上等著顧泉的回複,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臉色有些蠟黃,他走上前,按著顧泉的肩膀,說道:"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昨天是有些不理智,隻想到滿足自己的安全感,卻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我……"
他話未說完,顧泉就顫抖著身體,悶聲哭了出來。
她該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鍾赫呢?她又該怎麼做,才能不讓袁野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