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愛之時,那個讓我叫他崇的男鬼說,他還會來糾纏我的,會糾纏到我死也不休不止。

我沒敢回家,直徑去了學校。生怕遇見家人會忍不住全盤托出。

“哎呦,你這是去哪浪了?”

舍友陸瀟瀟是個人精,我整理床鋪的時候一低頭就被她看了個七七八八。

她曖昧的用肩膀靠了靠我,調侃兒道:“會情郎就會情郎去了唄,還回家看奶奶。嘖,都是一個宿舍的還不說實話。”

瀟瀟眼睛一亮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打趣:“跟我講講唄,看這個情形你男朋友活兒不錯?”

活兒不錯?

嗬,簡直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清晰的記得每次他折磨我到頂點時,讓我哭著求他,然後一次次讓我陷進沉淪裏。

整個就是一變態狂!

“這件事情以後別提了。”

現在我理智過來也明了幾分。他說他要回來,回哪?這又關我什麼事兒?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斬斷跟他之間的聯係。

被同一個鬼一睡再睡,還約定好下一次再會,這能是什麼好事兒嗎。

雖然他長得好看,但人鬼殊途啊!我不能任由這段孽緣發展下去,到此為止最好!

我輕便地打點了些東西,忽然想起來陸瀟瀟說過縣城裏有個頂厲害的出馬先生,剛要問問地址跟情況,一陣子讓人毛骨悚然的寒風吹來,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不由怔在原地。

剛從門外進來的叫杜畫。同住一年多的舍友,但我跟誰關係也就是說幾句話不冷不熱,對她的印象也僅限於這姑娘身材凹凸有致,可惜長得不是特別好看。

此時她脖子裏扒著個什麼東西。

小小的,像是個腫瘤。

“杜畫你”我皺了皺眉頭出聲詢問,杜畫一抬頭,脖子裏的東西也詭異地抬起了頭,跟我四目相對。

我嚇得頭皮發麻,手上的溫度一下子退了半截。

杜畫狐疑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那瘤子分明就是個沒成型的胎兒,血肉模糊的手抓著杜畫的脖頸,看見我歪了歪腦袋,明顯有點詫異。

壞了,引起它的注意了。

我咽了口唾沫,低下頭拽起來行李箱連忙搖頭:“沒,沒什麼。那個我先走了。”

不應該啊。

姥爺說我命格極陰,但姬姓是王姓裏麵最為霸道的姓氏,可用來鎮命。這一生或許大風大浪,但陰陽相調影響不了正常生活。

我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以前在鬼節時,我時氣低所以晚上能看見些需要幫助的善鬼,對它們的長相早就抵禦了。

可現在明明大白天,還是尋常日子,怎麼會

我出門不安地回頭望了一眼杜畫,正好瞧見那小鬼擰著頭用還沒發育完全,像是魚泡似的眼睛巴巴看著我。胃裏瞬間翻江倒海,我實在沒忍住,奔走逃竄。

我坐在學校長椅上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思緒紛亂。

本來我覺得自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老天爺還能讓我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