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
淩紀的聲調比這停屍房的溫度還要低，刻意壓著無限的憤怒，隻等著某個契機點爆發出來。
墨羽搖著頭，他說：“我不知道。”
淩紀猛地轉過身就扯起了他的領子，布滿紅血絲的眸子盯著墨羽，一字一頓：“誰幹的？！”
“我不知道！”
墨羽情緒有些崩潰，他拚命的搖著頭。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我過去的時候，程子已經就這樣了。如果我知道是誰，我覺得不會在這兒站著，一分一秒都不會。”
淩紀脖頸間的青筋往外爆著，壓低聲音的怒吼：“墨羽，你他媽長著兩隻眼睛是出氣的嗎？程子追出去，你去哪了？！”
我一看這個陣仗下一秒很可能墨羽就得挨打。
明顯墨羽已經很愧疚了。
我甚至懷疑，他還動過尋死的念頭。
不然這死氣再怎麼也不能纏這麼多吧。
我篤定淩紀不敢揍我，上去掰開他的手腕。淩紀的力氣大的狠，我甩了他手兩巴掌：“你放開！”
淩紀不肯。
我耐著性子：“你好歹給人個解釋的機會吧？怎麼，你要讓我看的就是你這些年是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教訓人的是嗎？”
淩紀的眸子一下子就盯上了我。
真很嚇人，像是暗夜裏瞧見獵物並要往上撲過來，除了危險就是殺戮氣息的獵豹。
淩紀忽然就笑了，嘲諷的。
他挑著眉頭鬆開墨羽的領子：“說，來說啊。”
“你告訴我，小程去追人的時候，他你媽到底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這個程子跟淩紀是什麼關係，但不管是何等關係，他一定極其愛護這個小弟弟。
不過也是，程子長得很是乖巧，一看就很討人喜。
墨羽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兩聲才說道。
以前也說過，龍城是各個城市中最為安全的一個，這個記錄也保持了很長時間。
不知道是邪道存了心思挑釁還是怎樣，就在淩紀走後的第三天，一直太平的鬼魂忽然暴動了，並且不知從何處湧動出了大批的鬼魂。
換言之，現在的龍城已經徹底被顛覆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淩紀握著拳頭就要往前衝，我趕緊把人拉住，死死摁在一邊兒這才能繼續聽下去。
墨羽跟程子分頭去調查了這兩件事情，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地獄之門在龍城偏遠的海邊，開過一次。
“地獄之門？”
我一下就來了精神，問了句：“最近開的？”
“那次的門開的了無聲息，也沒出亂子，那段時間紀哥你還在龍城擔守鬼使的職責。前前後後距今一兩個月吧。”
我身上的寒毛一下就乍了。
該不是蚩尤來龍城了吧？
歲崇跟我說過的，蚩尤那次跑的很有計劃，想必準備也十分的充分。他們難題就在於，那次地獄出了內應，另外就是跟著蚩尤跑的還有一批在陰間徘徊許久的鬼魂。
它們到陽間後就跟被隱藏起來一樣，毫無可查的蹤跡。
那麼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