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紀牙齒都在打顫，咯吱咯吱的作響。
他定定的看著我，半響咬出一句：“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拜托你理智一點。”
我毫不畏懼的看著他，雖然有很大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但勸人我是認真的。
不管淩程是不是他弟弟，也不管他是怎麼死的，淩紀都必須把思路給捋順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群人敢對這個淩程下如此狠毒的手，定然做好了全身而退，甚至於抵死一搏的打算。無謂的犧牲毫無作用。
“我們會為他報仇的，但不是現在。”
也許在之前一張白紙似的我會像個找不到歸途迷茫的羔羊，什麼都不知道如何辯解，隻會慌裏慌張的四處亂闖由著性子做事。
但那時的我後來落了什麼下場？
受傷的不都是自己？事倍功半是最愚蠢的。
“我們現在最應該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將龍城搞成這個樣子的不對嗎？”
畫麵像是靜止了一樣，隻有我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淩紀肩膀慢慢鬆下來，他笑得艱難，朝我們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自己靜一靜。”
我跟墨羽往外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見淩紀站在冰屍櫃前，手捂著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著。
墨羽在門口點燃了一支煙，他神色頹廢，眼神迷離。
“你就是紀哥找了很久的人？”
“我不知道。”
我如實說，低頭看著腳尖。
“龍城最近不安全。”墨羽深吸了一口，香煙的味道飄到我的麵前，有些刺鼻。
我怕他會讓我回去，率先一步說道：“我會跟淩紀處理完這件事情後一起回去的。”
墨羽看了眼門，又收回視線，扯著唇角：“隨你。”
“不過與其擔憂我，不如擔憂擔憂自己？”
我抱著臂，總覺得這些死氣來的不正常。
墨羽抬眸，麵無表情。
“你想死？”
“嗬。”墨羽的煙已經到了尾部，他咳了兩聲，眼睛裏都是熬夜磨出來的紅血絲：“想死又能怎麼樣？我還不能死。”
“哦？”
墨羽的眉頭一下子就繃了起來，眸子依舊平淡無奇，但從他的呼吸間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翻湧。
他說，就算死，我也會把那群人給拽下來，親自送往地獄。
我看淩紀還不出來，就湊了過去問道：“那男孩是淩紀的弟弟嗎？”
這淩紀可是個借屍還魂的人，他們的感情會有這麼深厚？
“是啊。”墨羽神色稍微柔和了一點，提起來他們的過往，從表情就可以看出，那一定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
墨羽說，淩程是淩紀最疼愛的人，從小護到大的。
再問時，淩紀已經收拾好自己準備出發了，他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看不出剛剛的一絲落寞。
“今晚有空嗎？”
淩紀問我。
我點頭，他便說，“那敢不敢跟我去暗色探探路？”
暗色也就是那間淩程被害時去過的酒吧名字，我遲疑了一下，想著這條路的可行程度有多大時，忽然撞上淩紀最為柔弱的樣子。
他的眸子像是隻受了傷的小鹿，濕漉漉，帶滿了渴求。
我心一軟，腦子一片空白，立馬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