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是有風險的。
我們雖然隻是要去看一下情況,探探虛實底細就撤離,淩紀為了避免意外還是做了很好的準備。
陣亡了四位陰差這件事情,淩紀在給閻王司那幾位閻王寫狀子時全都將過錯包攬在自己身上,大有一副求狠狠怪罪的樣子,並且誠懇的要求再批一些陰差來龍城。
我這也是第一次聽說使用陰差還需要閻王殿批準。
淩紀見我一直好奇給我解釋道,工作交接的鬼使是不用批準的,等以後鬼使當久了等級上去可以申請私人鬼使做類似於保鏢。
“還有這個福利?”
那鬼使手冊跟上官都沒有告訴過我。
淩紀後又補充了一句,“你缺什麼陰差?將帥都給你當保鏢了。”
他說的是上官雲墨。
我一怔,淩紀的表情認真。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鬼使上有什麼優待,上官雲墨除了教授我一些東西意外,對我幫助並不大。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愕然。
淩紀從口袋裏掏出來煙點燃,朝我一笑:“這件事情誰都心知肚明。將帥的直係下屬?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鬼使還能跳到這種地步。”
我追在身後問道:“那你們都是誰的屬下?”
“算得上是城隍吧,城隍之上才是閻王。”
也就是說,一般的鬼使根本沒有多少麵見如同上官他們那般人物的機會。
難怪當時給我辦入行宴時他們一個個誠惶誠恐的表情,格外的驚悚,對我也甚是恭敬。
上官雲墨從來不給我開後門,因為他的存在於任何而言本身就是後門。
當夜,我用據魂術將三鬼的一魄拿出放進了符紙人中,這是馭鬼術裏麵很基本的東西。用鬼不一定要天天背著魂甕跑,如果短距離可以直接將魂魄帶出來,隻要不離開宿主的本身就可以,以此避免被陽氣所傷。
淩紀準備的東西就有點多了。
他在家中就畫了一道很複雜的符篆,我看著眼熟就問了一句,他說,這如果到了緊要關頭,威脅到了性命可以直接將十殿閻王中的一方請來,不過,代價巨大。
鬼使數百年來,這道符篆永隻存在於書本中,沒人敢動用。
我捏著自己的中指不做聲。
很早之前我覺得自己倒黴,倒黴的透頂,可現在看來我是何其的幸運。
別人請個十殿閻羅都要心驚膽顫,而我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叫來鬼帝。
“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上車之前,淩紀拽住我再一次囑咐道:“這次舉動……”
“我知道,很危險。”我認真說道,朝他笑了笑,“我沒有那麼傻,事情不對的話,我會跑的。”
龍城在帝京屬於極其繁華的城市,徹夜的燈紅酒綠都是平常。
“暗色”這個酒吧地段很偏僻,我可以肯定,老板一定是故意的。
在巷子口停著各色的豪車,有些攬攬抱抱,年輕無比的情侶在暗黑的巷子裏滾做一團,嬉笑的聲音隨著外界人的腳步聲而變小,在人離去後又肆意猖狂起來。
我沒來過這種地方,打心底的保守在抗拒,我往淩紀身邊靠了靠,他揚著下巴對這些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