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就發現了端倪。
她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細長的眼睛瞳孔的顏色透著暗綠。
我皺了皺眉頭,狐疑的看了一眼淩紀,轉頭回應道:“我叫姬長歌,您認錯人了吧。”
“呐,這輩子居然連名字都換了。”
她撇了撇嘴,倒像是對我不甚在意的樣子。
淩紀俯在她的耳畔說了些什麼,女人眼睛一眯,蘭花指一挑:“那我便跟你走一趟吧。”
我走在她們後麵,觀察著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有些女人真的是漂亮到我一個女人都喜歡,她骨子裏就有種,魅惑的氣息,腰扭動時特別的好看。
沒一會兒我就又發現了,那些不管是喝酒還是蹦迪的人,也隻是看看這女人,然後就不自覺的開始挪步子,仿佛山洪海嘯般可怕,但眼睛裏都是驚豔。
是威壓,是懼怕。
這就是貓女?她剛剛那口氣,怎麼好像跟我認識?不,又跟我認識?
女人隻是在巷子口就停了步子,她腳下踩著黑色的高跟鞋,細長白嫩的胳膊如玉一般抱著,靠在牆邊,一手捏著扇子慢慢輕搖,好像忘了現在是酷寒的冬季。
另一隻手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眉梢一挑,淩紀就趕忙把打火機奉上,那女人就輕笑了一聲。
“好乖乖。”
對於這種貌似赤裸裸的調戲,淩紀一點都沒有動搖的神色,隻是說道:“小輩也不想驚動您的,但我的人確實在您這兒出了事兒,您得給個解釋吧。”
嗯?我看的一頭霧水。
那女人抬眸,跟貓似的蹭上去,低喃一聲:“那你,想要個什麼說法呢?”
淩紀神色冰冷,也沒有推開她,喉結滾動,低頭看著她說道:“他是下一任鬼使。”
“那不沒當成的呢嘛。”女人聲音又細又軟。
淩紀又道:“還有四位陰差。”
“嘖。”女人神色一凜,緩緩又靠回牆邊,默默抽了兩口煙:“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大膽。”
“三娘,我知道您不會管小輩的事兒,但如今閻王那邊已經報過了,這事兒攤下來,您也沒好處對不對?”
三娘指甲圓潤修長,塗著黑色的指甲油,輕彈煙灰時十分優雅。
她說道:“是是是,這閻王查起來啊,我這兒也不好交代呢。”
“可三娘我又能怎樣呢?”她一句反問,淩紀就噎住了。
我這兒隻能在一旁觀看,一點插不了手。
三娘又說道:“你是知道三娘這兒的規矩吧?我這開場子也有數百年的了,有些話,就是天塌下來我都得死守著。別看三娘是個修行了千年的玩意兒,可說到底我畢竟是個精怪,誰想弄死誰弄死。嘖,我可擔不起這個風險。”
“更何況啊。”她把煙頭一丟,手指戳了戳淩紀的心口,“你在我眼裏什麼東西都不是呢。”
“我誰都不想惹,要閻王想怪罪,盡管讓他找我吧。”
說完,三娘就哼著我聽不懂的小曲兒往酒吧那邊走了。
淩紀整個人都籠在黑暗裏,表情隱晦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