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帶人查龍城嗎?”
我拽住他的衣服。
歲崇眸子一深,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這些事情就交給為夫。你要小心。”
歲崇盯著我思索了半響,在腰間的帶子裏摸了摸,掏出一枚小小的東西,執拗的拽著我的手,將東西在我手指上套進去。
那玩意兒入手溫潤,應該是枚戒指。
“如果有事就喚為夫,等不及為夫就去找上官。”
我忍不住想笑:“你就篤定我會出事兒?”
歲崇手一移開,我看到了手上的玉環。跟鬼璽扳指的質地很像,但上麵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而且散發著絲絲的暖意。
歲崇見我瞧,解釋道:“鬼璽扳指為夫現在不能給你。但那是你的,為夫隻給你留著。這枚算是替代品。”
我明白,那東西事關重大,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要每天都擔驚受怕生怕一不留神的把戒指給丟了。
“我還挺喜歡這個的。”我擺在他眼前招搖了一下,問道:“好不好看?”
歲崇眉眼彎彎,唇角一勾:“好看。愛妻最好看了。”
我被他這番話說的顫了顫,臉一發不可收拾的燒了起來。
這個歲崇越來越會哄我玩兒了。
我移開視線,想著他還公務繁忙,現在夜已經深了,沒料到歲崇已然明白了我的用意,他圈著我在懷裏抱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開口:“愛妻回去吧,夜深寒氣重。”
“嗯。”
我捏了捏他的衣服,看他胡茬冒出一層,青色的,稍微摸摸還有些紮手。
“鬼也會長胡須?”
歲崇身子莫名其妙的一僵,把下巴壓在我的頭頂上,悶哼道:“鬼不會,但為夫會。”
他推了我一把,擺了擺手:“回去吧。”
我一步三回首,等走到門前再去看時,歲崇已經離開了,不免有些失落。
我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淩紀。
他就像是個幽靈一樣,烏漆嘛黑的坐在客廳裏,我一開門他就涼涼的說句:“回來了?”
“啊,你沒睡?”
我有點尷尬。
這個地方窗戶出奇的多,基本上能全方位把外麵看個幹幹淨淨。
他不會是看見了吧?
我以為淩紀會問一些什麼,可他什麼都沒問。
幹脆利落的起身,碾滅煙頭,在黑暗中那雙平時毫無感情、冰冷的眸子看著我,最終隻歎了口氣:“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夜間不太平。”
“好。”
我剛要自縛作繭的想著,淩紀隻是擔心我,他什麼都不知道。
然,他在往二樓樓梯上走時,身體一頓,轉臉說道:“不要跟地府的人有太多的牽扯,不好。”
他果然看見了。
但這話是什麼意思?
淩紀又繼續補充了一句,語氣間帶著涼薄:“我不想你再重蹈覆轍。”
說完,他直接就邁開步子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諾大的空間裏回蕩著他關門的聲音。
淩紀……
知道些什麼?
這一夜縱使再難以安眠,我還是在翻到覆轍中陷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我夢到一個被灰色煙霧籠罩的地方,我的腳底是水,踩在上麵會水波一圈圈的蕩漾。
滿世界都飄著灰色的雪,落在我發稍,落在我的肩頭。
我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