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墨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關上車窗前說了句:“或許吧。”
他還是沒在最後一刻戳穿我自欺欺人的謊言。
上官,可真是個好人。
我緘默的笑著,擺手朝單元樓走去。
碰巧,我跟我一同乘坐電梯的還有一隻鬼。
他看到我的表情十分微妙,閃躲著擠進角落。
我看了看他,說道:“要去哪個樓層?我幫你。”
小鬼沉默了半響,回應道:“七樓。”
又補充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臨出門,我又退回了電梯補充道:“既然回家探親,那探完就走,不要出岔子哦。我最近心情不好,落到我手裏,可沒好果子吃。”
那鬼瑟縮了一下肩膀,委委屈屈的應道:“好,好的。”
“祝你探親愉快。”
我招了招手。
在外麵看他的電梯在七樓停頓了一下,笑著搖搖頭開了自己家門。
我覺得可以問問洛塵家那邊的房子有沒有再售的。
這套房子給我一個人住,真的太大了。多數時間,我隻能在各個空曠的房間裏麵轉悠,越看越覺得空蕩。
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
我趴在沙發上,捂緊胸口,心髒悶得難受。
為什麼我一想到歲崇跟我在一起,沒有絲毫的感情,我就喘不過來氣呢?
其實,上官說的那一切我都知道啊。
我刻意不想跟歲崇有太多的接觸,刻意不去留戀他越加吸引我的胸膛,怎麼越刻意越是躲不過呢?
歲崇可真是個渣男。
不折不扣的那種。
明明可以放我一馬,直言相告的,卻偏偏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
我都不敢細細去想,他跟我在一起的一幕幕,生怕那些如同泡影,破碎的連我回憶時都隻剩空氣。
這一夜我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夢裏,我夢到一場浩大的婚禮。
新娘被鎏金的八抬大轎抬著,風一吹,上麵的鈴鐺丁玲作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嘴中說著褒獎的話。
天作之合,天賜良緣。
我捂住耳朵不想聽。
目光隨著前麵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無法離開。
他極其俊美。
尤其是紅衣時。
那長發被金冠豎起,紅帶飄飄,轉臉朝人笑時,緋色的薄唇勾的恰到好處。
我每次都喜歡極了看他笑,他一笑,心胸裏原以為不會活過來的小鹿就快要撞出胸口,可這一次,它卻沒有動。
它躺在血泊裏,笑容諷刺。
我大口呼吸,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一般無濟於事。
人群擁擠,讓我站不住腳。
轎簾被一雙如玉似的手從裏麵揭開,紅蓋頭下,女人的臉嬌媚無比。
我聽到自己從嗓子裏發出絕望的聲音,我在挽留,我說,歲崇,別走。
我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麵,那枕頭兩邊濡濕了大片。
我抹了一把淚。
真是,日思夜想都是令人難過的事情呢。
不管我願不願意,春節還是要來的。
淩紀又回來了。在我把事情搞砸後,我在咖啡廳跟城隍彙報一年的總結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