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歲崇繃起臉來,“此物必須人身做引,若有不當恐遭禍事。”
我心底一沉,想到了些什麼。
我瞧見那邊有些動靜,往那一看,一個青影一晃而過。
天際慢慢陰沉下來,我駐足看著她們談天說地,歲崇的臉上還時不時揚起笑容來。
那小妖生的清純,一看就是對歲崇芳心暗許,臨走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物件來:“崇哥哥,這是我從山裏偶然尋來的寶貝。”
歲崇也不看那是什麼,就笑著收了下來。
場景一晃,我站的腳有些酸疼,這好像是什麼篝火晚會,隻是每個人臉上都不曾有笑臉。
坐在前方的一群鶯鶯燕燕,每個人的臉都很清晰,唯獨中間身著青衣的女子我看不清。
所有人都在討論什麼,隻有她,埋頭傻吃。
忽然有人說道,南山有一物,名為魃。服用下去後可使人擁有如神祗一般的力量,能驅散風雨。
這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表情暴露了他們的心思。
那高高在上的人歎了口氣,那話語的意思是,這東西如果是真,要誰來服用,這關乎部落的未來,所以必須是要對部落極其忠貞的人來。
期間有個人忽的站了出來,他提議說道,部落裏的卜算師,歲崇。
原因是,此人身負異象,定然最是能容神的人身。之後就是無數的誇讚之詞。
不知為何,這一切都不如那個埋頭吃東西的女子更讓我在意。
她的動作停頓了幾秒,繼續的埋頭,仿佛一切都跟她無關。
天氣的變化越來越大,時不時狂風驟雨,像是戰書一般。所有人如同這天一樣的陰沉。
我看到原本篝火的地方,擺上了祭壇。
那些人載歌載舞,宰殺牛羊,歲崇站在祭壇之上,衣擺飄飄。
那帶頭留著很長胡須的男人說著什麼授予他重任的話,每個人看他的眼光,都仿佛神靈降落。
戰鼓的聲音敲起。
我看到幾個人抬著厚重的托盤往上走,紅綢子上,是一枚鮮紅的,還帶著根莖的植物。
就在那果子要被呈上去時,一直望著祭壇的青衣女子忽的從高台上跳了下去,如同搶食一般,將那盤中之物握在手裏。
一時間,眾人大亂。
每個人嘴裏都是謾罵,連那個高台上的男人都忍不住叫罵道:“畜生!快放下!那豈是你能碰的東西!”
青衣女子瞧了一眼祭壇,跟歲崇的目光相對,一頓,摘下那果子不顧眾人的搶奪塞進嘴裏。
畫麵驟然定格。
我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往下墜落。
這是什麼?
這到底怎麼了?
我是誰?
“愛妻。”我即將撐不住的那刻,有手忽然扶住我的腰,他銀光色的眸子裏,流動著漣漪,詫異的問我:“你為何在此。”
“歲崇……”
我轉頭抱緊他,仿佛失而複得的寶貝。
“我不想在這兒了,你帶我回家,我想回家!”
無所適從的委屈。
歲崇一把一把順著我的頭發,低聲呢喃:“再等等,再等等為夫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