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我就直起身體,搓了搓手說道:“這個李澤,好像確實很可憐啊。”
“有什麼好可憐的。”
淩紀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可憐並不是他犯罪的借口。錯就是錯了。”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馬高紅從副駕駛上探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抬了抬眼鏡:“我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這個李澤很有可能……不是來報複寡婦的。”
我表示讚同。
所有的故事都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並且他們追溯的真實事情這本身就是流言。
做不得真。
馬高紅雖是反駁了淩紀,但還是頗為可惜的搖搖頭:“還是趕緊找到李澤吧,反正這事兒不歸我們處理。”
“你們去他墳頭找他嗎?”
“嗯。”
馬高紅摸摸索索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篆:“到時候把這東西往他墳頭上一貼,咱們在家等著他來就好。”
“這又是什麼?”
我把符篆接過來,那符頭動用的是東嶽鬼帝,下麵還有什麼消魂二字。
“散魂符。”
馬高紅說這些就跟聊家常便飯一樣簡單。
“不是,陰間不是讓你把人帶下去嗎?散魂符貼上去,魂都沒了吧。”
我完全沒想到他們平時竟然這麼直接。
那他來這兒溜達一圈,了解這些有什麼意思?
“散魂符管七天。他要是還想給自己留個活路,第一日就忍不住了。”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把符篆送回去,心底有些沉。
淩紀在一旁感受到我的不悅,抱著臂,飄忽道:“這是最後的手段。一開始多半是懷柔政策,如果他不從,那這符才會貼到他墳頭。”
我還想問什麼,趙隆就已經帶著他丈人從裏麵走出來。
老人看著精神很好,穿著件藍色的中山裝,頭發跟眉毛都白了,樂嗬嗬的,手裏攥著一把錢。
他們到車旁邊時,那老人還說道:“今兒終於翻盤了,要不是你啊,我還能再贏他們兩盤兒呢!”
老人一拉開車門,見到我跟淩紀時,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抬起的腳放了下去,拽著趙隆的衣服,悄聲問道:“這兩個人是誰?”
“我朋友。”
趙隆扶著他,說道:“就是他們找你有點事兒。”
那老人沒有動,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有些驚慌,我有些不解。
淩紀看著老人,忽然唇瓣一抿勾起微笑的弧度來,朝他伸手:“來老爺子。”
老人很嚴肅的看著我們,腳步往後退了退,拽著趙隆。
可能老人的耳朵有點背,所以覺得自己小聲了別人也會聽不到,所以他所謂的悄悄話,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
那老人說:“這不是來帶我走的吧?”
“啥帶你走?”趙隆抓了抓腦袋,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我聽了這句話,背部立馬就僵直了起來。
可能別人聽了覺得老人瘋言瘋語,但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可能知道些什麼。
有些老人上了年紀,他對於有關於死亡的事情就特別敏感。
我跟淩紀還有馬高紅就是鬼使,跟陰差其實屬於同種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