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有些不解:“隻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吧。”
“什麼叫必要?”歲崇提高了一點聲調。
我悶著頭,被他這麼一吼,本來那點小矯情化作無盡的委屈,啪嗒啪嗒往衣服上掉。
歲崇愣了許久,又一次歎氣,走過來蹲在我身側:“愛妻。”
“你幹嘛要凶我。”我擦了一把眼淚。
歲崇深吸了口氣:“是為夫錯了。這不是擔心你嗎,嗯?”
歲崇見我不吭聲,抱著我的腰讓我坐在他自己的腿上,扳過我的身體,讓我麵對著他。
“不管大事兒還是小事兒,隻要是愛妻的事情,在為夫看來,都是大事兒。”
歲崇說了之後,我就更委屈了。
“你騙人。”
歲崇氣得發笑,捏了捏我的臉:“我認真的。”
“你知道我上次,跑了很遠的地方去買餛飩,想讓你跟我一起吃。但你就走了。還有以前也是,明明是你說的,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可你轉頭又跟我說,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就不要來找你。”
我越說越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個大騙子,直視著他,最後做了個總結。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善變的男人。”
“說的好像,你見過很多男人一樣。”歲崇笑著,讓我覺得是一種輕視。
我動了動身體,想要離開這裏,被歲崇一把摁住:“今天把話說清楚,對為夫還有什麼不滿的,嗯?”
“我不想說了。”我別過頭,語氣裏帶著哭腔:“我想睡覺。”
歲崇認真的看著我,像是在分辨這是我的氣話,還是發自內心。
可我當時真的很累,又困,這兩天的事情讓我實在難以清醒的理順下去。
歲崇最後揉了揉我的腦袋:“那就先睡覺。我等你睡醒,此事再議。”
有人在身旁,我就睡得格外踏實,恨不得全手全腳都扒在歲崇身上不下來,鼻子間全是他的味道。
朦朧裏,歲崇的手一直在我額頭上摸索,叫著我的名字,還想著要離開。
我下意識以為他要走,抓緊了他的衣服。
“長歌。”歲崇拍了拍我的臉,我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子太沉了,我拽緊他:“能不能再陪我睡一會兒?”
“你生病了,我去幫你倒點水。”
我鼻子有些酸,不聽話的在他懷裏蹭:“你騙人,你肯定是要走。”
“為夫不走,今天都陪著你,嗯?”
歲崇見我不吭聲,沉默了許久。意識裏,他把我單手抱起來,我雙手攬著他的頸,他抽了條毯子裹在我身上,小聲的說了句:“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歲崇把我安置在客廳裏,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在這兒等一下好不好?壺裏沒有熱水了,你需要吃藥。”
我蜷成一個團子,點點頭。
歲崇來回在我跟廚房之間轉悠,期間還問了兩句,肚子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一昧的搖頭,昏昏沉沉,被他灌著喝了兩次水,又吃了兩次很苦的藥片,在床上睡得一塌糊塗。
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我一頭的汗,身體又沉又重。
房間裏沒有歲崇的身影,剛要叫他的名字,我就聽到客廳裏他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