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麵再次清醒過來,她置身在黑暗的屋子間,手上綁著一個氣球。
畫麵在這兒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黑白電視的雪花屏一樣。
她不願意告訴我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但耳邊會傳來一些男人的粗喘聲,還有鞭子的響聲,女人細微的悶哼,討饒。
片段又是中介。我看到她眼神渙散的坐在捆綁著的鐵椅子上,男人提著她血淋淋的頭發,手上有很重的煞氣。
劊子手的象征。
他的左手的食指跟拇指跟其他手指相比,畸形、粗壯。
他在引魂出來。
我看到女人的魂魄被扭曲著從她頭頂抽出來,他的右手上纏著一些銀白色的細線,提著女人的靈魂一割。
女人的頭顱被他提在手上,這是魂體意識。
那顆頭在不斷的咒罵著,男人森森的笑著,甚是開心。
他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新拆封的氣球,用左手的手指把她的頭顱撚了兩下,塞進氣球裏。
那氣球一下子就漲了起來,他用線在氣球後麵打了個結,畫麵開始隨著氣球上升。
我俯視著看到了接下來的畫麵。
男人撩起來衣服,就那麼對著殘破的身體,開始做那種惡心人的事情。
那雙手在她裸露且別虐的不成樣子的身體上撫摸,一手拿著刀,慢慢隔開她的皮肉,伸手進去,在肚子裏一通亂絞,那些器官連帶著像是扔廢品一樣把它們撕扯出來。
他揚起帶著麵具的臉,他肯定是在笑。
那雙露出來的眼睛,有著非人一般的冷,像是蛇一樣,盯著我看。帶著嘲弄。
“聒噪的很。還是這樣更聽話一點,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是一個漂亮的布娃娃?”
“你能感覺得到吧,我在你的身體裏,多麼偉大。”
“你會成為我的工藝品。我會讓所有人都看到你……”
“不過……”
他擺弄著女人的臀、部:“你還差點,雖然不會太完美,但比男人的身體有意思多了。”
我聽著陣陣反胃。手不由自主的鬆開氣球,那些畫麵才開始從我腦袋裏慢慢抽離出來。
凶手的笑聲還在耳邊,像是鋸木頭一樣的難聽。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目的是什麼?
氣球就是為了讓我看她生前的慘狀?
她想告訴我的到底什麼?
我快瘋了。抱著頭,那些看過的畫麵曆曆難忘。
那人作嘔的姿態,殘忍的手段。但從中我明白了兩樣,他確實是個屍傀師,而且手上帶了奇怪的線。
那個地方不知道在哪,很大,不像是地下室。有些陰暗潮濕。
周圍的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機械設施。
某個廢棄工廠?
可知道這些能有什麼用?
他把人靈魂的頭顱塞在氣球裏,為什麼?為了讓她看著自己的死亡,從而更加憤怒?
其實更多的時候,怕的不是殺人,而是他根本沒道理的殺人。
第一次案子,我還能推測是仇恨,那這一次呢?這個女人隻是接了上一個死人的氣球而已。
僅此而已嗎?
我平靜了許久,看鏡子裏麵的我,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著虛汗,活脫脫從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
我沉重的出了門,看到陳正直那希冀的眼神,瞬間心情就降到了低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