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上麵的字,一直以來平靜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
我想起很久之前,我問洛塵:“你信命嗎?”
他沒回答我。
如今我找到了他的答案,但現實卻那麼殘忍。
他在很久之前就準備好了這些?還是說,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仍舊的義無反顧?
我推開他祭拜仙家的屋門,屋中擺放著一盞長明燈,還有千仙爐,爐中的香早已燃盡,香灰即將溢出來。
那堂口的紅名紙莫名掉了大半,到處都是走人茶涼的模樣。
我本來要質問的話全都噎在嗓子裏,他們陪著洛塵十幾年,看著他長大,想必也盡了全力吧。
我跪在堂口前,叩了三個響頭。
摸索著從洛塵的櫃子低掏出來黃紙,點燃:“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給你們在這兒燒紙了。對於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你們放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邪道有關聯的人。勢必,跟他們鬥爭到死亡的最後一刻,用來祭奠洛塵。”
“若你們還能看得到,請你們,保佑我。”
我看著紙張燃盡,轉身準備走,那堆灰燼忽然飄了起來,在地上轉了一圈,又低落下來。
“謝謝。”
我把屬於洛塵的財物拿走,冷靜的約了陳正直出來。
洛塵這輩子攢了將近幾十萬的資產,房子留給他在國外的養父母,我把錢分成三份,一份交給了貧困山區需要錢上學的孩子,一份捐給了十字會,一份打給了他的父母。
等把這一切做完,我跟陳正直在洛塵跟我經常去的牛肉麵館吃飯。
“有點事情需要你處理。”
洛塵死了,隻剩一把骨灰。他的死相不能讓世人任何一個看到。
陳正直見我嚴肅,也坐直了身體:“洛塵,在這次戰役裏……去世了。”
陳正直一下子緊抿起唇。
“我不希望他死的這麼沒名沒分。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們不可能管的。”我靜靜拌著麵條:“可惜沒有如果。事情已經出了,他這麼措不及防的死,應該有個理由交代,你說呢?”
我說完這句話,不管陳正直怎麼想,就低頭吃著麵條。
我幾乎是沒有怎麼嚼就拚命的咽,飛速地吃完,連湯汁都不剩。付了錢。
陳正直在我臨走前,說了句:“謝謝你們。”
“沒用的話就不用說了。”我轉頭朝他笑了笑:“他這麼好的人,做了那麼多為了江城和平的事,以後不發生什麼,做個好警察吧。”
我轉頭招了招手,說道:“要是還有查不了的案子,記得聯係我。”
“哎……”
陳正直剛要說什麼,我就關上了門。
無關於其它。追根揭底,要怪就怪那些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找事兒做的邪道吧。
管不了別處,但江城,我管定了。
歲崇請了三天假在家照顧我,變著花樣的給我做各種好吃的。其中還有桂花糕。
“上次跟人學的,你嚐嚐看。”
歲崇捧著一盤子過來,我把手裏的茅山術書放下,撚了一塊兒,稍微有些硬,還有些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