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定是要聽別人說來的?”
我靠在桌邊:“斷崖孤塚裏麵那個女人分明跟我一模一樣,你們說有危險,我不去也罷,我不了解,這個跳過。”
“咱們就說說近日發生的。”
我數著指頭說道:“先是淩紀召喚雷劫,滅魔。那道雷本來就是要劈在我身上的對吧?我問過關於滅魔的事情,這是天劫,根本不存在是誰召喚。”
“有人說我沾了陰氣,確實,我那段時間有跟蚩尤見過麵。”
歲崇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擺手道:“你先別著急說話,聽我說完。”
“我一開始想,會不會是因為蚩尤?但我又想,就算是,也不會亂殺無辜吧。它該劈也是去找蚩尤,找不到我頭上。”
“我為什麼會幾世都是天煞孤星?你說我曾經受過很多人的詛咒,因為得到了這樣的果報。但我聽說了一句話,不管再怎麼轉世,靈魂還是一樣的。這是你說的。”
“我不是個壞人吧?”
歲崇看著我,臉上早就沒了一開始的柔和,保持著淡漠。
“你說我這種人,能犯多大的錯?能讓那麼多人來詛咒我?就算是殺人放火,我做牛做馬都該已經報答完了吧。”
“再說邪道。我再怎麼傻,現在我也該清醒了吧。他們為什麼要不斷的出現在我麵前?巧合?我自打信了因果以來,我的世界裏,就沒有巧合二字。”
“邪道要的無非是陰邪之物,用來祭祀、做法之類。故而喜歡怨冤氣的凶魂。可我是個人啊,若是命格獨特,我這麼倒黴拿去能做些什麼?走屍?我隻是天煞孤星,不是什麼九陰之類的命格,沒有意義啊。”
“若說是因為我是個鬼使,身體帶陰,他們怎麼不去這麼頻繁的找其他鬼使的茬,偏生來找我?我好欺負?”
“就剛剛,那個了生道士說什麼,你知道我是誰?”我指了指自己:“那我就懇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承擔這些?”
其實這些已經壓在心底很久了,爆發是遲早的事情。問出來時,我並沒有像是想象中那麼灑脫,還有一點點的害怕,怕歲崇告訴我一個,我接受不了的真相。
實際上我更想告訴歲崇,我看到了很多,我跟他之間的糾葛。我是旱魃,這件事情好像已經沒什麼可質疑的了。
但這有什麼值得遮攔的嗎?
“說完了?”歲崇一手抄著兜,撩了一把頭發,“如果還想知道什麼問題,別藏在心裏,都告訴為夫。”
“你為什麼這一世才來找我?”
我問出口時,他忽然間就陷進了沉默,自嘲的笑了一聲。
“你跟蚩尤在一起,他跟你說了什麼?旱魃的事情是他告訴你的對吧。”
事已至此,我重重點頭:“對,沒錯。他不止告訴我這些,還把曾經旱魃帶過的發冠給了我。你等著。”
我轉頭往外走,到屋子裏拖出來我的行李箱,找到了那個小盒子,捧著去給了歲崇。
打開之後,那頂發冠依舊散著流光,格外漂亮。
他忽的就笑了:“你為什麼就不能……什麼都不去了解,隻是簡簡單單的生活在人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