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沒有聽說過哪個金蟾一直庇佑著哪家人的。
這個祭壇往北走,正對的耳室比起來其它幾個都要濕潤一些。
頭頂不住的往下掉著水滴,遠遠看,就見一堆一堆的銅錢,用吊繩串好,摞成了幾堆小山。
“銅錢山”中間有個凹陷的地方。
我走近去看,見那幾個小山擺放的如墓室、頭頂的宅子方向別無二樣。層層疊疊,還用篆書的數字標記著。
劉長生跟馬三姐果然沒有騙我。
這山周圍包著一個金蟾,碗口大小,肚子上似乎沒有什麼起伏,緊閉著一雙眼睛。
我小心翼翼的把燈關掉,借著微弱的光亮去看那蟾,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銅錢?
他身上背著的是人臉!
我定住身形,打開燈又看了一遍,果然,大大小小數不清的人臉密集在一起,我雞皮疙瘩立馬從脖子裏往下躥。
“不是這樣的。”
劉長生插了句嘴。
我緩了緩狐疑的看過去:“什麼不是?”
“我來時,這蟾蜍分明不長這樣。”
說話間,那人臉蟾聽到了動靜似的,猛地睜開雙眼,措不及防的從那些可怖的人臉中擠出無數的汁液,我忙著擋住臉,忽的手背上一陣刺痛,酸臭腐敗的味道在我身邊濃鬱的包裹著。
“飼主小心,有劇毒!”
廢話!
我疼得眉眼直抽。
雖然剛剛躲得及時,沒有濺到臉上,可那些許的毒液飛到手背上立馬就起了一層紅密的小疙瘩,癢疼癢疼,我還不敢去抓,肉眼可見裏麵鼓脹起來,變成水晶透明的小泡。
“該死的。”
我衣服上到處都是毒液,它們滲透到羽絨麵裏就變成一個個黑心的小點點。
我看見它,又氣又怕。
這雖屬陰邪,但法咒對它什麼用都沒有。
馬三姐不知道一直在思考什麼,劉長生急得團團轉,大喊了一聲:“它要跑了!”
人臉蟾像是應對他的聲音,蹬腿一跳,躥出了錢堆裏。
冤有頭債有主,我能放這種物件兒走?
我登時就抄起來一塊石頭,直愣愣朝它砸過去。
人臉蟾被我砸的有些懵,轉過頭,那雙通紅色的眼睛裏像是蒙著一層看不清的霧氣,吐了吐舌頭,兩條腿就跟人走路似的往回翻。
我蹲下、身又要挑大一點兒的石頭,一把砸過去,那人臉蟾吞吐的速度實在快。
我剛看見一截猩紅的舌頭,那石頭就在半空中驟然四分五裂。
我跟兩鬼都愣在原地了。
這舌頭是鐵做的?
人臉蟾的背上的人臉飽脹起來,猙獰惡心。
我明白這是要噴射毒液的前兆,轉頭就跑,剛走沒幾步,耳畔忽然傳來幽幽的曲子聲。
是從井口傳來的。
馬三姐臉色一變,竄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跑。
“怎麼了?”
“中計了!”
“什麼?”
我們直徑穿過大堂,來到最合適的出口處,也就是懸著鐵鏈的地方。那條鐵鏈不知被誰斂起來,重新封住了口。
馬三姐嘀嘀咕咕說道:“壞了壞了。”
我雖然知道現在情勢又變,但屬實不明白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來,跟我走。”
馬三姐拉著我,又往其他井口去。當到了地方,我仰頭看時,立馬就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