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井口上都用法咒做了結界,將我困在這裏。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同道中人?”劉長生在一旁還不懂現在的情況,我搖了搖頭:“怕是想要我命的人。”
“先拆祭壇。”
在金蟾消失的那刻起,我就想到了偷梁換柱。
我們再回到祭壇時,眼前的景象早已大變。
仿佛這一刻,回到了當時獻祭。
那些魂體還原著當初的事情。
那些人拋下扶梯,扭壓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的腿鮮血淋漓,嘴裏吐著血沫,哆哆嗦嗦的說著什麼。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個小雜種,自己死就死了,還要帶著全村人一起送命?”
這一幕似曾相識,這讓我有些不適。
那些人把少年五花大綁起來,其中貌似長輩的人,懸著少年就往高架上提。
他的雙腿被倒掛在上麵,鼻子裏的鮮血浸染了底下的人頭甕。
那個男人嘴裏依舊不休,說著:“還有你那該死的姐姐。你且看著,我非要把她拖回來,跟你綁在一起。”
少年的眸子驟然睜圓,吼了一句:“你們醒醒吧!有什麼好東西會這麼糟踐我們?”
“你們該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個神婆,除了這底下的妖孽。”
“放肆!”
那人掄圓了膀子,照著那少年就是一巴掌。
帶頭上了年紀的人,顫顫巍巍的過來:“你這後生,真是作孽。”
“你當是我們沒有求救過?無解的。”
“你想想生養你的父母,你再看看我們。”
他歎了口氣:“柱子呀。不是爺爺狠心,你們姐弟兩個惹惱了這底下的祖宗,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動了離村的心思啊。”
“借口!”
名為柱子的少年冷哼了一聲,拚命仰著頭,格外難受的樣子。
“就算我們不離村,難道就不會死了?”
這話說的那長輩啞口無言,頓了頓,擺擺手:“我知道,你這是在埋怨我。那我又能怎麼辦?芽芽是我的親孫女,你當我願意把她送上這斷頭台?”
“我也不願,我這心裏跟刀割似的。可又能怎麼辦?她十七八歲懷不上孩子,等同於廢物,留著也是浪費口糧……”
“哈哈哈哈。”
少年笑了,笑得很是淒涼。
他的笑聲在井底晃悠悠的回蕩,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甚好看。
而我,更覺得震撼的是,那個老人說什麼?
因為懷不上孩子,就把人處死了?
我後脊發涼。
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也不至於跟現代脫節。
有些村子是比較落後閉塞,可這規定比起來古時候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壯漢說道:“老舅,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這小子犯傻是這小子的事情,咱們也幫不了他。讓他在這兒吊著吧。”
那群人退去之後,這裏就隻剩下那少年一人。
他呆滯的望著天,喃喃道:“誰來救救我啊,救我啊……”
我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的消逝。血把衣服浸濕了,又幹澀起來,他的眼睛裏漸漸充斥起來滿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