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眼睛莫名其妙的亮了亮,搖搖頭:“隻能感受到他很微弱的氣息,在江城的某處,在其他的就沒有了。”
“微弱的氣息?”
我皺皺眉頭:“這個怎麼說?”
“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被人刻意的遮掩過,另一種是,命不久矣。”
“那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我順著說道。
庚辰抿了抿唇:“不一定。”
“刑天跑出應龍山一定有所損耗,若是被某些術士捕到後果不堪設想。”
歲崇在我旁邊,翹起來腿,說出的話很是諷刺:“真是沒用。那麼多人看著,還能讓刑天跑了?”
“嗯。”庚辰出奇意外的沒有反駁。
我剛想在心裏默默稱讚他,大度,庚辰下一句便說:“我們也彼此彼此。地府那麼多人,還不是讓蚩尤跑了?”
歲崇的眼睛一下就淩厲起來。
“我出去買點菜,晚上就在家裏吃吧。”
我一見形式不對,就想開溜。
歲崇叫住我說道:“帶上把傘,省得某個人法力不精,讓你淋了雨。”
庚辰笑得瘮人。
我聽話的帶了一把,可轉到下午四五點,天上都沒有掉一點雨。
我看庚辰身上穿著古時候的衣服,這要是出門,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又好心的買了兩套衣服。
我隻知道歲崇的尺寸,就按著歲崇的尺寸買了兩套。
估計男孩子,差不到哪裏。
我回去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客廳裏麵一片狼藉,隻有那張沙發,還有茶幾安然無恙。
“這是怎麼了?”
我咬了咬自己的手腕,不是幻覺。
電視呢?家具呢?魚缸、盆栽呢?
它們七零八落的倒在客廳裏,歲崇迎過來,替我拎著袋子說道:“無事。那些都該換了,為夫找人來打理一下便好。”
我在廚房揪住歲崇,問道:“你們打架了?”
“沒有。”歲崇麵不改色,心跳不加速的。
“不是,你們是打算把家拆了?”
怎麼歲崇跟庚辰一見麵,就是鬥雞似的。拌拌嘴也就算了,我就不信他們沒幹嘛。
“小事兒,不打緊。”歲崇皺了皺眉頭:“我們怎麼說也是幾千年沒見過麵了,敘敘舊,沒什麼。”
“你們神仙敘舊可真奇特。”
我嘲諷道。
“還好。”
歲崇提著袋子看:“怎麼好好想起來給我買衣服了?”
“不是給你的。”我把袋子拽過來,“總不能讓庚辰穿著這個出門,你覺得呢?”
歲崇捏著袋子不撒手,定定看著我。
我說,“你幹嘛?”
“把我的衣服扔給他兩套便是,你還專門去給他買?這分明就是我的尺碼。”
“不然呢?我又不知道他的尺碼。”我無所謂的說道。
“你還想知道他的尺碼?”歲崇眼睛都快把我盯死了。
我仰頭望天,歎了口氣:“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跟個小姑娘似的。”
“小姑娘?”
我覺得歲崇多半是上了頭,盡說些胡話。
“我沒……”
“今晚你就知道誰是小姑娘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腿一軟,差點跪倒。
“我錯了,我錯了……夫君——”
他轉頭拎著衣服走了,全然不顧我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