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上加著一把鎖,我一看,雲功成立馬就掏出來鑰匙幫我打開。

“你,你小心點……”

他話還沒說完,我一拉開門一個玻璃杯子擦著我的肩膀就飛出去了。

雲功成後麵的話才說出口:“他會攻擊人。”

怨氣挺大呀。

不過,多半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才會這種撒潑的胡鬧。

“我明白了。你在外麵守著。”

我鑽進去。屋子裏拉著窗簾,陰森森的不見光,床上坐著個麵容憔悴的男孩子,瞧著挺英俊的,身體消瘦,眼眶發青。

他一見我,就開始呲牙咧嘴,搬著桌上的東西朝我扔。

“鬧夠了沒有?”

我冷喝道:“怎麼也吃了人家幾年香火,他們再不對,你也不該拿著自己飼主親人的命胡鬧。”

他手上一頓,相框砸在我腳上,碎了。

我拉了一把椅子,絲毫不畏懼的走上前。

“咱們談談?”

他別開頭。我手上掐著法決,是斬鬼的無極教主決,尋常厲鬼都怕。

他不吭聲。

“按理說,你不是我們國的,不歸陰間管。但在這兒,不管是什麼鬼,要想猖狂也得看看這兒的主家。”我一字一頓:“你再有本事。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一扯,手掌心一下拍上他的腦門。

這裏是人精氣的彙合點,我先把男孩兒自身的精氣封住,讓小鬼徹徹底底的上身。

“我受人所托,不在乎這人的生死。”

我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我。

那雙眼睛裏布滿了仇恨,死盯著我,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說生不如死。”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說呢?”

他一把拍開我的手,執拗的別開臉,眼睛裏噙著淚。

“我對鬼魂一向很平和講理的,說說吧。”我重新坐在他麵前,抱著臂,“反咬飼主一口,在你們國度也是死罪吧?”

“是怎麼個情況,讓你這麼鋌而走險的?”

他強著脖子不說話。

我跟他對視,他就移開目光,一臉不想善終的樣子。

嗯,很好。

我點了點頭,直徑出了門。

雲功成一見我,就忙著問道:“能治好嗎?”

“幫我準備一碗清水,一根柳條,是在不行,桃枝也行。”

“啊?哦哦,我現在就去樓下找。”

他說著,連忙轉身。我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請這個小鬼的時候,有沒有詳細問問?”

“問什麼?”他有些茫然。

“他是哪個阿讚、法師做出來的,小鬼的年齡多大,是男是女?”

“這個我不太懂。聽說是柬埔寨挺有名的黑法師,這個小鬼是什麼烤嬰,足月的男小鬼。”

“烤嬰?”

我一怔,他點點頭:“當時給我介紹這個的人是這麼說的。”

“你去準備吧。”

我擺擺手,直到也問不出來什麼。

其實請神請鬼並不可怕,怕的是你不知道它什麼來路,出了問題也找不到根源。

烤嬰……

我用手機搜了一下相關的新聞,還真有這麼個東西。

小鬼分許多種,足月因為意外沒出生,胎死腹中的小鬼就算是絕佳的品種了。這烤嬰,是絕品中的精品,因為這個製作過程實在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