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樓的時候一直思索著淩紀的話。
既然想不通，那我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劉長生跟小鬼玩的很好，他還給小鬼起了個名字，叫二狗子。
我忍俊不禁：“你起的是什麼破名字？”
“我們那時候的人說，起個賤名，以後活得好。”
被他叫做二狗子的小鬼也跟著點頭，傻乎乎的。
“我也喜歡這個名字。”
我失笑，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牛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打開電視靠在沙發上。
原本一直都讓他們待在罐子裏，劉長生有了玩伴也不肯回去，拽著我的衣袖說：“飼主飼主，你能不能去給它買兩件衣服？”
“嗯？”
“我給他衣服太大了，他穿不了。”
“嗯，行。”
我隨意的轉著台，也沒什麼好看的，幹脆就找了個小孩子願意看的動畫片，陪著兩鬼一起看。
“就這兩天，我帶你去柬埔寨。”
劉長生往袋子裏伸的手頓住了：“二狗子，你要回去了？”
小鬼點點頭：“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別走了吧，我讓飼主養著你，以後天天我們都能在一起玩了。”
劉長生還特別看了一眼西屋，小聲說道：“那兩個鬼都嫌我幼稚，寧可在裏麵養著，也不跟我玩。我一個人好沒意思的。”
二狗子微微睜開的眼睛裏帶著些茫然，他看向我。
我點點頭：“你要是留下來，也可以。”
省得我還要跑一趟。
反正養個陰牌鬼也沒什麼，到時候做成魂甕，把它身上那些束縛解開就好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真正篆養過屬於自己的鬼魂呢。
他遲疑了很久，幅度很小的搖搖頭：“不，我想回去。”
“啊。”劉長生一下就沒了興致坐在沙發上，晃著兩條小短腿。
二狗子飄向他身邊，立著小小的身體：“或許我還會回來。”
“你不用騙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劉長生很坦然道，“我沒有權利限製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二狗子搖搖頭：“我怕我回不來了。”
“你不是想回去看看家裏嗎？”
劉長生抱著薯片袋子：“我飼主人很好說話的，我不能陪你去，但她應該會把你安全護送到家，你別擔心。”
“我不是說這個……”
小鬼臉上有些悵然若失：“算啦。”
“哎，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咱們現在就去吧。”
劉長生看了一眼外麵：“好晚啦。晚上不安全，明天再去吧。”
二狗子有些不太願意，但還是點點頭：“好吧。”
“你們打算去哪？”我聽他們好像是商量通了什麼事情。
劉長生哎了一聲：“它來到我們江城，就一直被壓在樓底下。他說他要走，我就想帶著他到江城看看，免得到時候回到家能回憶的都是黑乎乎的地下。”
“說起來，我自從來到江城之後，也就跟飼主去過幾個地方而已，在家好悶的。”
這倒是我這個飼主的問題了。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明天吧。”我也回應道：“等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你們兩個鬼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劉長生揚了揚下巴：“怎麼說我也是修行過的鬼，尋常的厲鬼都得跪下來叫我一聲爺爺呢。”
“我怕的不是鬼，是人。”
我端著奶喝了一口：“最近世道很動蕩，難保有些會道法的人會出來救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冒不起這個險。”
我看向他們，難得深情。
“我其實什麼都沒了，最後的依仗，就是你們三鬼。所以啊，你們一定得保護好自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