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偷偷摸摸聽到自己的命格,我會給所有人帶來不幸時,我就覺得自己完了。
我什麼都配不上,也不值得擁有。
我害怕跟人接觸,我爸媽沒有放棄我,我有一點點的變故就會讓他們傷心難過。
我就刻意的偽裝的很無知,單純以及開心。
不敢在乎人,他們每一個接觸我時,我翻來覆去就想自己哪裏配得上,他們為什麼要接近我?
這可能,就是自卑到了骨子裏。
我一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詞彙,證明了一個人極其卑微。
我否認,但這是事實。
所以,才會有惶恐不安。
歲崇很好,可是有一點點想要退卻的念頭,或許不是退卻,我就率先放棄了。
這是長久以來的慣例。所有的事物和人,離開我都有更好的選擇。
在延伸出來所謂的占有欲的那刻,我很迷茫,以及不知所措。
我害怕歲崇離開,可我不敢說。
可悲的自尊。
淩紀的話讓我又一次刨開自己的內心,我吸了吸鼻子,才沒有讓眼睛太過的酸澀。
我說道:“嗯。沒錯,你說得對。我也沒有談過戀愛,這麼多年,我也沒有真正喜歡的人,我連一個喜歡的寵物都沒有,也不愛花花草草,活的很沒有意思吧。”
淩紀的眼睛中,能看到小小的我的身影。
執拗的坐在那裏。
他忽然就伸手抱住了我的肩頭:“這麼多年,你一定很孤獨吧。”
這句話就跟錘子一樣重重砸在我的心上,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麵,洛塵在笑,我在鬧。那時候他是毒舌,但也是我唯一能放開心扉,沒有一點偽裝的樣子。
我把他當成跟自己一類的人。
可我又陷進了當初的框架裏。
我拽緊淩紀的衣服:“你別回頭,讓我緩一緩。”
我怕他看見我因為這麼一句話就紅了眼眶。
不認識的人說我高冷,接觸我的人說我性子傲,也有很多人根本不明白我。
想不通為什麼那麼漂亮的姑娘,會天天一個人,從而懷疑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可這是我想要的?
我根本不想!
“相比較歲崇,其實你更愛自己吧。”
淩紀說的很委婉,在我心頭就是說自私。
我嗯了一聲,說道:“我怕沒人會愛我。”
我語調裏不知道怎麼就摻雜著很多的委屈。
我想到我很小的時候,特別喜歡櫥窗裏的一個布娃娃,但我不敢說,我怕給爸媽添麻煩,於是我每天上學繞遠路,去看一眼,後來那個娃娃不知道被誰買走了。
直到,很久之後的有一天,我從垃圾堆裏看見她。
我沒有卑微的撿回家,但我還是喜歡她。
沒有愛情,在我成年之後我就喜歡很多的錢,來彌補我內心的空虛。
然而,這個空虛在遇見歲崇之後就再也沒辦法彌補了。
如果說真正愛一個人,我首先就想到了卑微。我時常翻來覆去的想,如果歲崇是個普普通通的鬼多好,他為什麼要站的那麼高,我抓不住,我也配不上。
說白了就是自私,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就不想太多的付出。
“我想給歲崇打個電話。”
我小聲的說道:“我有那麼一點點想他。可又怕他覺得我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