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話……”我默了默:“你知道嗎,歲崇的本身有一雙銀色的眼睛,每次看我就能想到小時候在姥爺家山頂上看見的星海。所以,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有一雙跟他一樣的眼睛。”
“可是,我不能生。”
我趴在桌子上,有些無所適從的委屈。
“有人說,我跟他生的孩子,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
淩紀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又繼續說道。
“其實我根本不大度。我特別自私。你知道吧,歲崇就那個長相,那個地位,從來都不缺女人,他身邊有個叫桃夭的神尊,她說起來歲崇頭頭是道,她跟我說,她跟歲崇在一起五百年了……”
“五百年什麼概念?”
我伸著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有些悵然若失。
“我隻跟他有一世的情緣,我一想到我下一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就特別難過。”
“我不信歲崇跟我在一起,就是單純的感情你知道吧。我心裏很明白,這是我,內心的一堵牆。”我拍著自己的胸脯,感受著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害怕他利用完我之後,就一走了之。雖然,他跟我說了很多誓言,說要保護我一輩子,說要等以後給我一場浩大的婚禮,但這些,都沒有他突然變臉讓我不安。”
“就像現在。”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的界麵,挑出來裏麵我偷偷拍下來歲崇各種的生活照,我眼淚不自覺的就往下掉。
“他因為我去不去斷崖孤塚,就凶我。我沒有去,他根本不信,也不聽。那裏麵有什麼呀!就一個破旱魃嗎,我還不稀罕。”
淩紀給我抽出來紙巾,遞到我手裏。
“我不想找他,但是我……特別,特別想聽他的聲音。但我怕他會覺得我,特別賤。萬一他根本就不想見到我呢?這麼久了,他要真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後來電話也沒有打通。
淩紀算是弄巧成拙,我酒量根本沒那麼好,絮絮叨叨了很多趴在桌子上就睡過去。
我第二天被淩紀揪著從他客房的床上起來時,一臉的懵逼。
有些破碎的畫麵闖進我腦海裏,又是哭,又是笑的。
“醒了沒?醒了就給我去你們家收拾行李,咱們該走了。”
我頭就跟被人打了一榔頭一樣,聽了他說話,隻管往地下走。
“昨晚的事情還記得嗎?”
淩紀措不及防的開口。
我揉了揉臉:“記得一點點。”
“現在酒醒了嗎?”
“我能把你的話聽的很清楚。”
“嗯。”
淩紀什麼意思,我搞不懂。去上麵收拾東西時,劉長生正在跟小鬼依依惜別。
他從自己的脖子裏取來一個吊墜,掛在小鬼的脖子裏:“這個東西是我生母給我的,說是可以護身保命,我送給你。”
“如果你還能活下來,記得來江城。”
小鬼重重的點頭。
我看見這一幕有點傷情,扯了個笑容:“你放心吧,把他的事情處理完,如果他願意回來,我不介意養養陰牌。”
劉長生一下就高興起來:“真的呀!”
我點頭,去臥室找出來小行李箱,塞了幾件夏天的衣服,想了想,又把香燭符紙帶上。
最後我把小鬼的法相放在箱子裏,仰了仰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