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延遲了半個小時。
我把小鬼送到海關，出奇意外很順利的過去了。
我們到柬埔寨塔山之後要等一天的時間，才能接到它。
我在等候室裏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奶茶，困地直打哈欠。
淩紀就靠在我身邊，手機響個不停。
“有公事處理？”
“嗯，交代一點這兩天的行程。不過不用太擔心，我在龍城的產業已經固定下來，江城還小，不著急。”
淩紀收了手機，轉頭看向我：“等什麼時候，我陪你去一趟斷崖孤塚吧。”
一顆珍珠吸進我的喉嚨管裏，我猛地咳嗽起來把它吐出來才好受一些。
我感覺我聽錯了。
“你說去哪？”
“斷崖孤塚。”
我當即就搖了頭：“我要是去了，歲崇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淩紀臉上帶著嘲諷，嗤笑了一聲：“你不是一直很苦惱他為什麼會接近你嗎？他不讓你去，你就得去看看啊。”
“我不去。”
我止住手：“你別說了。”
那個旱魃，我尋思九成是想神降。我可不想當那麼倒黴的旱魃。
“你不想去？”
“嗯，不想。”
“你不覺得它三番五次找你，已經是在暗示什麼了嗎？”
我詫異道：“我昨晚都說了些什麼？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嗯，你什麼都說了。你幾次請神，身上多半已經沾了神性，所以它才會肆無忌憚的來找你。”淩紀分析道：“歲崇為什麼不想讓你做旱魃？”
“因為那是個災星啊！”
“哦。”
淩紀淡然的回應道：“所以，有沒有可能歲崇算到這一世旱魃將出，所以先穩住你，為了世界少一個災星？”
他的話讓我腦子裏的一根線，猛地就銜接上了。
我想到了應龍說的諸神之戰。這一切都太過玄妙了不是嗎？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我清醒的時候，能平靜的說我跟歲崇之間的關係。
他格外抗拒我接觸斷崖孤塚。
如果諸神之戰，是我這一世，而我又是旱魃挑中的人，說明旱魃對這次諸神之戰的影響力肯定不小。又或者，單純如他而言，他隻想我作為普通人活著。
我又想到，蘇綾羅跟上官他們說的話。
歲崇為了洗去我的神性，被關押在陰間上千年。
我搖搖頭，不想了，越想越頭疼。
我喝著奶茶，隻有甜甜的東西才能安撫我的心。
快到登機的時間了，我快速的喝完把它扔進垃圾桶裏。
我一上飛機，沒有新鮮多久就直接睡過去。
外麵是入眼的雲層，我盯著許久，有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我夢到了之前在歲崇意識裏看到的東西，那身青衣義無反顧的衝向祭壇，把那顆果實咽進肚子裏。
又夢到了到處都是枯死的樹木，我衣衫襤褸的走在路上，時不時會有怨鬼躥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還有那些人，會把棺材裏的屍體拖出來鞭打，焚燒，乞求旱災離他們遠一點。
我夢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躲在山洞裏，伸手接著水滴，可是剛剛觸碰到手上時就蒸發，不複存在。
洞裏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回頭去看，純澈的眼睛裏帶著好奇，她問：“我是姬長歌，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