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影子從黑暗裏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金袍,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那個人很陌生,我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旱魃好像很懼怕他,驚恐的想要往外跑。
金袍的男人眯著眼睛:“原來,你在這兒啊……”
他這句話在飛機的抖動中,戛然而止。
我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喘著氣,一旁看雜誌的淩紀回頭淡然的撇著我:“別怕,氣流顛簸而已。這兒天氣不大好。繼續睡吧。”
我撫著胸口。
我夢見過很多次那個山洞,一直都是以對麵的姿態站在旱魃麵前,但這是第一次夢見我不認識的人。
那是誰?
我稍微平息了一些,察覺到已經快中午了,空姐推著餐車往這兒走,我就順手要了一杯果汁,外加一份牛排飯,惶恐不安地吃著。
淩紀這才看見我,有些嫌棄。
“你是往鼻子灌嗎要?”他伸手拽了紙巾塞給我,“你怎麼了?嚇成這樣,又夢見旱魃了?”
“不止。”
我坦然道:“我夢見了一個男人。”
“春夢?”
“……”
我瞥了他一眼,認真道:“很正經的夢。”
“你說。”
淩紀失笑。
“我夢見一個穿金袍的男人,我好像很怕他。”
“認識?”
我又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嚴肅的說道:“我要是認識的話說,還能稱呼他‘男人’?”
“金袍啊……”
淩紀認真的沉思道:“該不是哪朝的皇帝吧。”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看起來很威嚴,我很怕他。”
“行啦,夢終究是夢,不礙事的昂。”
我眉心跳了跳,別開頭。真的嗎?這個夢,真的毫無意義嗎?
飛機降落在塔山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了。
我坐的身心疲憊,但是身上的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這兒的天氣特別炎熱,我穿著長袖感覺自己在蒸籠裏麵一樣。
淩紀特別嫻熟的找了出租車,帶我們去海關口,找了一間賓館,換上夏季的半袖短褲才好得多。
淩紀見我出來,塞給我一瓶防曬霜,還一臉的早有預料。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帶這些東西,如果你不想被曬黑,進去塗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這個人不用想,肯定是淩紀要給我介紹的那位法師。
“他在塔山?”
“沒有。我定好行程後,讓他早點來塔山。”淩紀看了一眼手表:“別囉嗦,快去。”
淩紀給我的防曬霜都是大牌子的,一看就價格不菲,我有點肉疼還是把它塗抹了所有會裸露出來的皮膚。
渾身上下好像都充斥著淡淡的檸檬香。
異國風情,總是有點新鮮。
街上的外國人很容易分辨,大多數是國人,隨處可見中文,其實英語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淩紀帶著我左拐右拐到了一間酒店餐飲一條龍的地方,法師跟普通人區別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人穿著一件橙紅色的袈裟,可能是外國也叫這個名字,這些細節我也沒有過問。
他有點黑,全身紋著青色的文身,細細看,原來是很多的符篆。
淩紀迎上去,那人就十分熱情的開口道:“老朋友,好久不見呀。”